希帕提亚对于去给莫里亚蒂收利息的这一行动抱有万分的热情,和迈克罗夫特一同商量并得出了具体的目标:
最佳目标是莫里亚蒂对英国特工在东欧的行动提供最大程度的掩护,也就是说MI6的人去干活,然后莫里亚蒂的手下去玩命死人,基本上这是不可能达到的,除非莫里亚蒂真的是在这两年给自己注射了超量的吗啡,导致大脑失常。美人计也没有用,希帕提亚对于自己的魅力有充分的认识,她还没有长着海伦那样的美貌。
但是谈判向来都是漫天撒价,落地还钱的。他们的最希望达成的目标则是莫里亚蒂的势力可以给MI6的重要情报员和线人提供掩护。底线则是莫里亚蒂在东欧的势力能和MI6的情报员们有一定程度的合作,一定程度上的情报共享。
希帕提亚带着以上目标就去找莫里亚蒂吃晚饭去了。吃完晚饭,气氛还温情脉脉的时候,希帕提亚就开始谈判大业。
莫里亚蒂一听到这个,双眼就开始发亮了,终于来了,迈克罗夫特的反应总算没有那么慢,伦敦还是有些惊喜的。但他还是故意带着点委屈的语气说道:“你完全破坏了我们的晚餐。”
希帕提亚看了看他手上的果酱馅饼,说道:“先生,我想这点程度的打扰还不至于让你胃部不适。”
“嗯,好吧,”莫里亚蒂放下果酱馅饼,幽幽地说了句:“你就只会在这个时候才对我热情一些。”
希帕提亚听到他这句幽怨的话,稍稍有些内疚,但谈判开始之后,她就内疚不起来了,他怎么能这么无耻?!莫里亚蒂显然是做足准备的,他也有要求。
在双方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中,希帕提亚充分发挥了当年公学时期去逛跳蚤市场的耐心和口才,讲价再讲价。而莫里亚蒂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有这样好的砍价天赋,反正他也是非常有逻辑有条理地寸步不让,还趁机提出各项新的要求。
最后,他们终于达成初步协议,希帕提亚还要把这个整理成备忘录,拿回去给迈克罗夫特过目,而莫里亚蒂本人也表示理解。
晚上熄灯就寝之后,希帕提亚把受的气狠狠地发泄回始作俑者身上,然后非常不幸地被镇压了。
第二天回办公室之后,希帕提亚忽然间很感激自己的衣服还是很保守的,不然肯定会有人去报警,说自己被家暴了,不过另一个也没有讨着好去,他的背部被自己狠狠滴划了几条血痕出来。希帕提亚想到这个,心情又好起来了。
今天,希帕提亚终于不需要重复每日的工作了,有一件新鲜事情发生了,外交部长的常务秘书,也就是希帕提亚的老前辈应内阁常务秘书的要求,把自家的手下都拎去围观唐宁街的听证会。
平常乖乖地在内阁常务秘书看护下的首相大人不知什么回事抽了些什么风,忽然间提出了个奇怪的舆论议案,被内阁常务秘书联合首相的幕僚一起打了回去。首相大人还未死心,决定引入外援,而首相大人的强援则是阿普尔多报社的老板。这次内阁常务秘书把人叫齐去围观的原因也很简单,他要狠狠地扫一下首相的面子,让他乖一点,好听话地回到自己的羽翼下。
不过希帕提亚听到查尔斯马格纳森这个名字之后,就知道内阁秘书的愿望只怕无法实现了。就是不知道,这次马格纳森会在听证会上干些什么,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这次她终于看到了马格纳森,他确实算得上是仪表堂堂,看上去像是个教书匠,文质彬彬。至于迈克罗夫特说的那双死鱼眼,他确实有点双眼无神,很少聚焦看人,看上去都像是在看着无穷远处。他这个目中无人的样子在别人眼中十分的欠揍,希帕提亚则觉得他真的不会因为不看路而一头撞到柱子上吗?
首相大人的强援还是有点作用的,马格纳森来了不到十分钟,才说了几句仿佛与议案完全无关的话之后,幕僚和议员们都安静了。
希帕提亚也算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讹诈专家的威力,可以说所向披靡呀,堪比当年莫里亚蒂给议会的压力。
最后小木头夫人,不,应该是西莫伍德夫人不忿地提出了反对:“你明明不是首相的幕僚,还要是个外国人,首相的议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
马格纳森抬头看了一下西莫伍德夫人,笑了,没有再说什么,听证会暂时结束。走之前,希帕提亚看到首相站在马格纳森面前像是有点拘谨的样子,知道首相大人也被人胁迫了,怪不得他宁肯得罪大部分的幕僚和内阁秘书都要提出这个议案,站在首相身后的内阁秘书脸色有点诡异,既有些愤怒,又有些失落。
希帕提亚忍不住想道,马格纳森知道他现在彻底得罪了英国的文官之首了吗?估计各部的常任秘书乃至大臣的私人秘书都会同仇敌忾。秘书们对于自己侍奉的大臣向来有强烈的独占欲,像母亲对于自己的婴儿那样的独占欲,害怕大臣在外面受到太多的污染,然后提出各种异想天开的议案。在各位秘书眼中,恐怕马格纳森先生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污染源了吧?不知道马格纳森先生在以后是否会成为各部的拒绝往来户呢?
就在这时,马格纳森仿佛感觉到有人看他,转过身来,看到希帕提亚,也是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