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只团队被黑暗所吞没,就如同地下是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一般,迈尔斯也感到了几分危险的味道,他环视四周,除了整个地宫的墙体以及这依附墙体雕琢的阶梯以外,其余的东西全部沉入了地下。
巫妖不信邪的再次在骨杖上聚起光芒,但是这次的光球只是凝聚在骨杖顶端,丝毫不动,那看来的确只有下去才行了,迈尔斯挥动骨杖,给自己加持了一个轻羽术,缓缓的沿着墙体向下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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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段时光流逝,天色这次已经开始染上点点墨色,虽然太阳仍旧没有落下,但是这时候银兰区的街道怕是已经开始点上了灯火吧,而酒馆里也开始迎来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光。
怀鲁塔安看着多种色彩渲染下的别致天色,漫无边际的想到,他躺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大树枝叶茂盛生长的极为茁壮,怀鲁塔安双臂交叉垫在脑袋下面,一派悠闲。
“喂,玛其法,我们还不出发吗,那个巫妖应该早就进去了吧。”
看着如此悠闲的怀鲁塔安,兹罗拉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用靴子使劲踹了踹年轻的游侠躺着的大树,这颗结实的杉树虽然生长茁长但是也经受不住赤铜强者的发泄,整棵树颤抖起来,树叶哗啦作响,生活在树上的生物纷纷不安的钻出自己的地盘,开始四处逃窜。
玛其法笑呵呵的看着兹罗拉把一只脚掌大小的树蜥踹开,撞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发出咝咝的叫声然后断了气,他转头和沉默着的几个男人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那人点了点头
“好的好的,兹罗拉大人,怀鲁塔安大人,还有妮拉小姐”
玛其法从不耐烦的撇着眼看他的兹罗拉,已经从躺着改为坐着的怀鲁塔安,和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小姑娘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那个头领模样的男人脸上
“以及卡斯特先生,我想我们应该是可以动身了。”
“我们?也就是说玛其法管家也要同我们一起行动咯?”
怀鲁塔安露出笑容,用手指轻轻敲着自己腰间弯刀的刀柄
“当初不是说过这个任务十分的危险,我们要直面另一个佣兵队伍和一些邪恶而又残忍的亡灵吗,我们在那种激烈的战斗中可无法保证能一定照顾周全您啊。”
玛其法面对着怀鲁塔安微微一躬身,黑色燕尾服的衣角在这个动作下微微扬起,然后同样的面带微笑
“感谢您对的关心,怀鲁塔安先生,不过别看我已经老了,但实际上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跟随者老家主大人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剑术的,虽然不可能和您与兹罗拉大人这种强者相提并论,但是保全性命的话应该是足够了的。”
“哦,这样啊。”
怀鲁塔安拖长了音,一旁的兹罗拉因为这番没什么用处,只能耽误时间的谈话越发的不耐起来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小子,好了我们快走吧,尽快解决,然后在入夜前赶回城镇,我可不想在深林中过夜。”
一旁同卡斯特一起的几个男人已经将营地收拾干净,玛其法仍旧是笑呵呵的,领着其他人向邓普斯和迈尔斯进入的地宫遗迹方向前行。
他们和匆匆前进的火酒佣兵团还有按图索骥的巫妖学徒完全不一样,玛其法也没有拿着地图之类的事物,而是带着其他人以最简洁的路线在森林不断穿行,就仿佛经过了数十上百次练习般熟练。
怀鲁塔安看着那个叫做卡斯特的男人一路上时不时落在后面,并且借助他几个同伴的身形挡住自己,嘴角微微一挑,忽然捂着肚子大叫起来
“哎呀好痛,肚子好痛,一定是午饭中被长着和得了癣病的家猫一样头发的男人吐了口水在里面所以吃坏肚子了。”
然后随手拨开卡斯特的同伴,从队伍中奔了出去,卡斯特的同伴顿了一下但也立即反应过来想要拦住他,但是他没想到那个看起来轻浮的游侠身手如此敏捷,一个擦身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一旁的妮拉给手里的短弩紧了紧弦,然后也没有上去阻止,只是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明亮不服之前的嘶哑,就如同在深谷中泉水与林鸟的和鸣
不过这笑声落在其他人耳中却不是那么动听,比如那位没拦下怀鲁塔安的短发男子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是脸颊的肌肉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等等,什么!那个混蛋难道是在说我不成!”
而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的兹罗拉也开始吵闹起来,玛其法对这一切似乎不闻不问一样,就随着队伍停下也停了下来。
妮拉对上那张仍旧笑呵呵的脸,脸上的笑容敛去,笑声也随即停了下来,她忽然隐隐有种感觉,那张脸只是一个面具,下面一定隐藏着某种,不能释放出来的可怕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