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强哥!”窑姐旁边立着的男人正是马勇强――他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几年前那幅呆头呆脑的样子。只是衣服光鲜了许多,好像也是什么有点名气的牌子,至于是不是大兴的,他不敢肯定,给人的感觉还不错,不像是水货。他脱口叫了出来。马勇强一愣,心虚地四下瞅瞅,“你┅┅”他像近视眼似的觑到他脸前,仔仔细细地瞧着。“我认得你?”
“我是马蝇,小蝇子!”
“小蝇子?哪个小蝇子?噢,你是娟娟的弟弟,小蝇子!你咋变样了?变得――变得┅┅你都这么高了,你要不喊我,我可是真认不出你来。”他伸出右手掌横向用力拍在了吧台上探身趴前的赢宇翔的左肩膀上。“你姐她┅┅还好吧!”他有些口吃,他的脸红了,吧台上方是几盏比较明亮的白炽灯,所以看得很清楚。“你还那样!一提我姐,你就口吃,脸红。”赢宇翔学会调侃人了。“她┅┅”他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的眼睛和鼻子不争气,他只好转过脸,从高高的货架上取了两瓶啤酒,启开了瓶盖,递到台面上。“来,强哥,今天我请!想要点儿什么下酒菜?”他的鼻子有点齉。他极力地从嘴角挤出些笑容,把悲咽的情绪生硬地调整了过来。
“你自己回去吧!改天,我有时间再去找你。”马勇强扔了二百块钱给身边的那个女人,把她打发走了。赢宇翔没问,他也没说,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其实有时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就是这么简单、直白和明了。
三瓶啤酒下肚,马勇强的舌头比刚才利索多了,话也滔滔不绝起来,如鸟笼子里的画眉。“你姐,你姐┅┅有时我真得很想你姐那什么,你姐就是不给我机会。她有孩子怕什么?她老公不是死了么?我又不嫌弃,我这人,你是知道的,我不嫌弃孩子,再多俩我也能养得起,我现在有钱,有钱┅┅”他拍了拍胸口说。“你是小蝇子?就住我家隔壁――你姐叫马娟!娟娟的弟弟――小蝇子?我怎么越看你越不像呢?你骗我的吧!”他的两个手在空中挥来晃去的,头也左右的摇摆。“你┅┅你自己慢慢先喝着。”赢宇翔起身接待--有两个顾客用收银条来拿红酒。
“你有客人光顾,你忙你的去,不用招呼我,生意不好做!我知道,我都知道┅┅生意不好做!”他用姆指和食指夹了粒苔条花生仰头放进嘴里,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后闭上眼睛捏住鼻子,打了一个嗝。他趴在吧台上,好像睡着了。“你是小蝇子?你怎么不像呢?――娟娟的弟弟?”他的嘴里仍嘟囔一些含混不清的字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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