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直走不过十几步,便看到了一道门。
普普通通的门上,挂着普普通通的挂饰。
但在贝蒂看来,那却是人间至真的母爱。
因为他知道,一个男孩子,绝不会编这么花哨的坠子。
她伸出摸到坠子的时候,她的脸色也变了。
没有刚才的无害,更没有一分狡狯,有的只是无尽的落寞。
孤独的人,最不怕的就是伤害自己,最怕的是,伤害别人。
贝蒂知道离月今天晚上一定睡不着。
她同时知道,她今天晚上自己也睡不着。
因为她伤害了离月。
她轻轻推开离小岳的房门,悄悄掩上,然后就地席坐,如老僧入定般闭上双眸。
她的身体有莹莹光辉,他身周有凌凌水波颠动,若有若无气息在他的身周飞舞。
修行片刻,她晃了晃头。
“此地的魔力实在薄弱,但也正常,毕竟是酒肆之地,人来人往,最纯净的魔力,只怕也经不起这般搅合。”贝蒂的目光在夜色中闪着狸猫般的光。
她的眸子睁开,一道闪电从他眼中闪光。
她望着呼呼大睡的离小岳,思忖道:“院长常说,没有人能挺过洗礼而全身而退的,难道是贝蒂的气太弱了?”
“不对,贝蒂在这天青镇已是前四十强,此番回去,我定能进前二十,自然不是很弱。”贝蒂望着离小岳,接着念叨:“这人看似没有魔源,难道实则是一个惊世骇俗之辈?”
贝蒂双手摸了摸头发,神色变幻,也不知在想什么,看了看墙根,最后爬上了离小岳的床。
她实在太困了,躺上的瞬间,她的身体便松弛了下来。
夜总是那么深,今夜在离月眼中,变得更深。
她有些后悔,委托天一龙。
“我早该想到这些,天青道院之人,不是泛泛之辈,定是识得这大罗天,只怪我太放心了!”离月在自责。
但是她知道,贝蒂绝不会出手伤害离小岳。
就因为他知道贝蒂不会伤害离小岳,她更害怕。
一些治制手段,远比这些直接的伤害来得更加可怕!
想得虽然很多,但是她却无能为力,青铜与白银的差距,犹如天与地,正如黄金与白银的差距。
清晨特有的空气气息,从窗外被微风吹入房里,离小岳如常想伸一伸懒腰,却发现,要上缠了一个重东西,再一看,是一双手。
贝蒂双脚缠着离小岳,犹如女孩子抱娃娃一般,抱着离小岳。
离小岳只是皱了皱眉,便安心躺着,望着房顶,他发现,这种被拥抱的感觉十分舒服。
贝蒂的身体虽然不大,却十分温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贝蒂懵懵地坐起。
她发现有人在看她,她也看了过去,才发现,离小岳正看着她。
再一看地方,她的神情有些慌张,脸色有些绯红,问:“昨天我没干什么吧?”
离小岳摇了摇头。
“没干什么就好,不然你要负责可不好?”贝蒂拍拍手,从床上跳起,挥着手,说:“吃了东西,我们上山!”
贝蒂说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离小岳才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但若是去感应,却十分模糊。
他紧了紧拳头,拳头的力量似乎更加凝聚,更加强大。
走出房间,他便看到了满眼憔悴的离妈妈。
离月看到离小岳,笑了笑:“吃点东西,就上山去吧。”
离小岳没有说话,但是离月能看出他脸上的关怀。
“我一定要上道院,三年之后,我一定要成为天青镇上一流的人物。”离小岳埋着头,吃着。
慢慢的,他发现了不对,问:“贝蒂呢?”
离月怔了怔:“等下你就能看到了她了,女孩子早上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
离月话刚说完,就见贝蒂从旁边的房里走出来,她的身上干干净净,似乎洗了一个澡。
离小岳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贝蒂后,又埋下了头。
贝蒂黑着脸,看着离小岳,不知道为何怒气冲冲地坐下,气愤地抓起白色的糕点吃着。
”我吃完了。”离小岳站起来。
“坐下!”贝蒂与离月几乎同时说出。
离小岳只有坐下,他莫名其妙。
“我吃完了!”贝蒂站了起来,对着外面挥挥手。
离小岳望了望她,苦了脸,跟着他大摇大摆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