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狼蛛,性凶猛,喜食肉,后背长满钢针般的硬毛,毒性大,常窝身于腥臭水沟,以捕鼠为生。
中毒后,伤口先是会发生溃烂,一天之内,毒素流遍全身,中毒者将会全身溃烂而死。
无论是挖肉,还是换血,都解不了水狼蛛的毒,被水狼蛛咬了,就可以等着办后事了。
陈家的大门外已经挂起了白灯笼,下人的手里也都多了一身白丧服,只等着陈老爷一命呜呼,他们便身披丧服,哭他一个震天响。
所有的下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一间正房,正房内是突然患了奇病的陈老爷,从清早开始,大夫便换了一茬又一茬,大夫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给出的答案甚至都是相同的。
伤口与水狼蛛毒相似,但流有脓水,在下愧对恩师,竟不知这是何毒,也不知是何物所咬,只能出上一方醉身粉止痛,在下无颜收取诊金,请节哀顺变,就此告辞了。
方圆百里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小夫人也只能无奈放弃,几个时辰没人上门,突然就有仙风道骨的中年人领着一名身背竹筐的少年登了门,而这两人,已在屋内待了多时。
屋内静悄悄的,下人们都竖起了耳朵,可没有一点声音从屋内传出,这些下人的心里也就犯起了嘀咕,这上门的两人莫不是小夫人的姘头?
小夫人比老爷可是足足小了五十岁,在外有个姘头似乎也不奇怪,只是,陈老爷现在可还在喘着气,现在就领姘头上门,莫不是想把老爷气死?
这老爷膝下也无儿女,突然患病不是她搞得鬼吧?
“啊!!”
突然,屋内传出陈老爷的惨叫,下人们可都慌了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是谁哇的一声哭起来了,一瞬间,哭声震响,下人们全部捶胸顿足的惨嚎。
“嚎什么嚎!还没死呢!”少女砰的一声踹开门,指着众人喝骂道。
下人们的哭声顿如按了暂停键,全部瞬间收住,他们绕过少女,这才看清楚屋内的情形。
此时,头缠绷带的中年人正捏着一个银色镊子,镊子的前端正夹着一个小拇指大的虎蜂,虎蜂不是蜂,而是一种蚂蚁,此时,它的身体已肿胀,尾端仍在向前喷着毒液,伤口之所以会涌出脓水,正是因为这只虎蜂的缘故。
“小蛮。”中年人轻声叫道。
“知道了……”少年不情不愿的起身,在背后的竹筐里摸了一把取出一个小竹篓,将虎蜂放进竹篓之后,便又将竹篓放回了竹筐。
“水狼蛛。”中年人伸手。
少年点头,又从竹筐里掏出一个竹篓,随后,将手伸了进去,一只巴掌大小的水狼蛛被他捏在了手中,这个人人畏之如虎的水狼蛛,竟被少年像捏小鸡似的拿在了手中!
“你……你……你干什么?!”
这一幕刚刚好被少女看见了,她双腿发软,声音也在颤抖,几乎站不住了。
“让它再咬你一口,好让你们一起去作伴啊。”少年冷冷的笑着,走向少女。
“你……你……你别过来!”
少女摔倒在地,对外连呼:“你们拦住他!快来拦住他!”
可门外的下人哪敢拿命开玩笑,早已作鸟兽散的逃开了。
“小蛮!胡闹!”中年人斥道。
“拿来!”中年人伸手。
少年嘿嘿一笑,总算解了点气,对少女冷哼一声,将水狼蛛递给了中年人。
中年人接过的同时,手中出现了一柄小刀,刀刃划过水狼蛛的后背,哗的一声,墨绿的血喷溅而出,喷的位置极巧,正对溃烂的伤口,没有洒出一滴。
“这是……”少女走上前来,却不敢靠近。
中年人淡淡道:“人们总以为水狼蛛毒是世间奇毒,却不知它的血液就是解药,世间很多事都如此,当你捅破那层窗户纸,事情远没有你想的可怕。”
解了毒,陈老爷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身体疼了几个时辰,突然放松下来,他再也抵抗不住困意的侵袭,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来,你还有点本事。”少女看了一眼陈老爷的脸色,道:“行,下去领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