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在地上滚了一圈,盖子散开,紫色的枯花与棕色的香料散落满地。
鬼丁香与三月香的香味几乎一样,但却是一种使人手脚发软,动用不了内力的毒药,在柳棠离开夏府时,鬼丁香便在香炉里点燃了。
“晚了……”柳棠敲敲桌子,用遗憾的语气说道:“动了真气,药效只会发挥的更快,你应该还有十个数字,我们要不要开始倒数十个字?”
夏风手扶着桌面,冷哼一声,道:“就算晕倒了我,我还有上百号人在这里,天平还是倒在我这一边。”
“不不不……”柳棠连忙摇摇手指,道:“偏室里也有香炉,还有练武场的四角,我都放了香炉,鬼丁香的味道若是再浓一点,苍蝇都要被熏死了。”
“你……”夏风的脸色变了。
柳棠拍拍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像夏风走去,道:“小风啊……你掩饰的很好很高,上到老爷下到奴仆,都以为你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
可你忘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都知道,说的难听一点,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你有野心,能隐忍,可你太不注重细节,你要知道,细节决定成败。”
柳棠扶住夏风的肩头,将他按回椅子上,嘴唇贴到夏风的耳朵边,道:“你是斗不过我的……”
夏风脸色煞白,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却仍是不甘心的说道:“难……难道你们……你们不会中毒吗?”
柳棠闻言一怔,随后仰天狂笑,门外的数十号弟子也齐声大笑。
“你呀你……”柳棠笑着用手指点点夏风,笑容骤然一收,抓住夏风的头,猛地溺进一锅正架在火炉上的参片甲鱼汤里,细长的双眼露出眼珠,脸色极为狰狞。
“你他娘的是不是傻!!我们长嘴是干吗的?不知道吃解药吗?!”
甲鱼汤还在沸腾翻滚,夏风的脸淹进去,滚烫的汤水四溅,夏风极力挣扎,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柳棠的手臂上,却软弱无力。
无论是练武场还是大堂里的弟子们都想要上前搭救夏风,却两腿发软一个一个倒在了地上,根本迈不出一步。
而夏清婉、玉莹、哑伯三人也通通软倒在地,哪怕是方凡,手中的酒杯也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他的手不停地颤抖,像是在努力夺回渐渐失去的力量。
慢慢地,夏风停止了挣扎,汤里飘起一缕鲜血,血慢慢淡开,随后,汤底涌出猩红的血液,甲鱼汤瞬间成了一盆血水!
柳棠抓起夏风的头,一张俊郎的脸已经被烫的面目全非,鼻孔里还冒出股股鲜血,可已经没气了。
将夏风随手扔在地上,柳棠拍拍手,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们想死还是想活?”柳棠大声道。
话音落下,只听呛啷啷的声音,门外的数十号弟子纷纷抽出武器。
“为什么?夏家哪里亏待你?”夏清婉目眦欲裂的吼道。
“你们的金矿是我夺来的,吃的穿的都是我给的,为什么我要给夏禹当完狗,还要给你当狗?
夏家为什么只能姓夏?而不能姓柳?
更何况,你觉得你配支使我吗?”
夏清婉说不出话了,她痛苦的闭起双目,涌出两行热泪。
“好了。”柳棠将视线从夏清婉身上移开,又对众弟子道:“你们想死想活?”
“你想死想活?”头顶突然传来清亮的声音,一只手轻飘飘的放在了柳棠的天灵盖,一道身影飘然的落到椅背上,那张面孔正是之前死去的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