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七点出头啊。坐在餐桌前的安以栖下意识地放慢了进食的速度,慢悠悠地把一小碗粥喝出了十多分钟,继而才起身为出门上学做最后的准备。
等安以栖背着书包,拎着个密封的布袋子踏出玄关的时候,分针堪堪指向七点二十,“我出门了。”
“嗯,路上小心。”
走过小道,抵达大门口,安以栖觉着心有点悬空,顿了顿才拉开了大门,视线所及是一片空无一人的公共街道。
失落还来不及上涌,“以栖。”猛然回头,就见倚着墙的男生背脊一用力站直了身体,“早上好。”细长的单眼皮弯成月牙形遮住了熠熠的双眸,红润的薄唇却打开着肆意地露出了齐整的小白牙。
吊着的心稳稳地落到实地,安以栖的笑意自两颊的浅窝溢出漾及满脸,“早上好,至龙。”
自然地伸出手接(duo)过安以栖手里的袋子,权至龙上下打量了一番女生,“身体怎么样了?没再发烧了吧?”
“没有。”安以栖翕动了下鼻翼,“我的身体很好的,难得才生一次病的。”将脸往男生那凑近了些,一脸认真,“不要因为难得一次意外就把我当黛玉啊。”
对着那靠近的细腻白嫩的面皮,权至龙怔了怔,接着手中一空,绿色的布袋子又回归到了原主的手上。
瞧着女生下巴微抬对着他扬扬手中袋子的傲娇模样,权至龙笑着摸了摸鼻子,“了解了,健康宝宝。”
回想起来前世他倒真没怎么见过她生病的样子,唯有一次忙完日本场演唱会的他带着抵抗力下降后得的病菌回家,本打算和安以栖分房睡,然后惊喜(gegui)地发现家里已经满是病菌——安以栖也感冒了。于是两个感冒的人放开了继续同住同吃同睡...结果愣是翻来覆去一个多月才一起痊愈了。
忆及和安以栖两个人一人捧一包纸巾窝在家里休假的时光,权至龙的眼尾就不由地染上笑痕。
权至龙语气中的亲昵和回忆时眼神中的温柔让安以栖有些不自然地捏了捏手指,“走吧。”顿了顿,“你在门口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其实他七点就到了。
瞟了眼男生微红的鼻尖,“来了怎么不摁门铃?”
“你不是说了七点二十麽?”权至龙跟着安以栖的步调,“不用按门铃。”
权至龙回答得理所当然,言语背后的信任和熟稔却让安以栖的心尖颤动了一下,“咳。早饭吃了么?”
“嗯。出门的时候带了个三明治,等的时候正好解决了。”在安以栖面前不由地话多的权至龙说完瞥到安以栖挑动的柳眉顿时想起什么又找补了一句:“我三明治吃得很快的。”
话一出口,权至龙内心自己都想捂脸,真是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言多必失以及此地无银三百两。可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的仿佛他是个诚实得不会撒谎的好孩子。
“哦——”拖长了音,“今天是个阴天呢。”安以栖突然仰头望着暗沉的天空说起了天气。
余光一直放在安以栖身上的权至龙也不由地抬头,“嗯,不过广播预报里说没有雨。”
“是个容易生病的天气呢。”
“嗯——嗯?”
少女的脸上带着丝调皮和隐隐的关心,“你可不要也生病了哟。”
“我身体很好的。”坚信自己不体虚的权至龙挺了挺小腰板,“不会...阿嚏!”恰好被三月飘扬的柳絮轻抚鼻尖的权至龙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大喷嚏。
安以栖眨了眨眼,“噗”憋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地笑出了声,“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