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蒙丹被乾隆处置后,含香确实比过去更忧郁了几分。但是忧郁归忧郁,日子还是得往前看。
令妃瞧见含香怀孕后,乾隆还是会经常去探望她,心里不免有些酸楚。如今的香妃就是当年的自己,在宫里头总是闻得到新人笑,却看不到旧人哭。
令妃还听到柔妃和皇后已经拴在了一起,心中唾弃,对着腊梅道:“皇后去找柔妃,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这柔妃也真是没心眼,居然就和皇后走在了一起,她早晚要被皇后咬一口。”
腊梅激动地道:“娘娘,柔妃本就当宠,而乌拉那拉氏又是一国之后,这俩人若是联合起来,这后宫可不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令妃扬起声:“柔妃这就算是当宠了吗?现在得她还不急本宫当年的十分之一!”
腊梅在心中抹了把汗,令妃最喜欢自欺欺人呢。她应和道:“娘娘说得是,娘娘说得是!当年,皇上对娘娘的圣宠,后宫之中的人都有目共睹!连皇后娘娘都看红了眼!”
往日的风光和现在的凄凉真是相差甚大呀。
令妃扳起指头数数,皇上已有俩月没来看过她了,知道的人还当她是娘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皇上打入冷宫了。如此想来,心中真的不是滋味。
“娘娘,奴婢还听说近来,皇上去皇后娘娘那的次数可比过去多了。”
“那又怎样?”
腊梅原本心里还有其他小道消息想和令妃说,比如皇后的十二阿哥好似开了窍似得,最近很得上书房纪师傅的赏识。纪师傅是谁?他是皇上的亲信,皇上做很多事情都会和他商量。
令妃梳理了下情绪,轻声道了句:“腊梅,你吩咐下去,等会哀家要去宝月楼一趟。”
“娘娘,您要去找香妃娘娘?”腊梅睁大了眼,令妃和香妃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香妃娘娘不是怀了龙嗣吗?本宫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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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令妃就去了香妃那。紫薇虽有精神力,但是也没留意宝月楼里的动静。大婚将至,内务府又派人送来了改了约有十余次的大婚旗装。
上好的大红绸缎,上面缝着金线,头上的冠上带着玉石,华贵夺目。
金锁在一旁笑盈盈地道:“这身衣裳,格格穿着可真好看。”
紫薇笑道:“别急,过段时日,我也帮你找户好人家嫁了,到时候,你也可以穿这身。”
一听紫薇说要把她嫁了,金锁忙摆手:“格格,金锁不要嫁人,金锁要一辈子守着格格!”
“你是姑娘家,大了终是要嫁人,一辈子守着我那是什么事,你也不想熬成嬷嬷吧?”
金锁眨巴了几下眼睛:“那格格,金锁嫁人后还能伺候你吗?”
“若是你嫁了人还跑来伺候我,那能叫嫁户好人家吗?”
金锁嘟嘴:“那我就不嫁,一辈子都不嫁。”
紫薇忍不住笑出声,金锁的模样够有意思。眼下,紫薇只当金锁年纪尚轻,所以还提起婚嫁之事还带着朦胧又害怕的事情。或许等她大些,一切会好点。
过了好一会,紫薇打算就寝了。柔妃忽然派人匆匆忙忙地来紫薇宫里头传话。来的人叫做杏儿,是柔妃的贴身宫女。
“格格,格格,不好了。柔妃娘娘派奴婢来告知格格声,宝月楼那头出事了。令妃娘娘撞墙晕了过去,香妃娘娘摔了一跤,这会太医正治着呢。”
紫薇从床上跳了起来,这都是些什么事儿,令妃咋就和香妃搅在一块了。
“额娘有没有说要去宝月楼?”
杏儿回道:“皇上大怒,让人锁了宝月楼,除了太医,谁都不能进出宝月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令妃和香妃怎么会弄成这样?”
“奴婢也不清楚。”杏儿为难地回道:“但是奴婢听说那会屋内就香妃和令妃俩人,发生了什么就只有这俩位娘娘知晓,可这会,她们都还没醒来呢。”
紫薇支走了杏儿,坐在床上,也没朝宝月楼那边散发精神力,这距离有点不行,宝月楼离得太远了。而且,令妃和香妃若是没醒,她也查不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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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紫薇得到消息说香妃还未醒来,她的头也伤到了,有点严重,太医说有可能会失忆。宝月楼里,太医还在医治,熬汤的熬汤,诊脉的诊脉,为了保他们母子平安。而令妃呢,已经睁开了眼。这个节骨眼上,令妃醒来那么早,无疑就是自讨苦吃。
令妃一醒来,乾隆就怒气冲冲地赶去审了她。相比较香妃和她肚子的皇嗣,令妃在乾隆的眼中已经算不得什么。故作娇柔,心肠歹毒!
紫薇也没闲着,心中想一窥究竟,忙领着金锁去了就近的园子里听听屋内的动静声。
精神力一散开来,屋内的对话就一清二楚了。
令妃的头上还绑着白色的布条,面色惨白,看来失了不少血。但乾隆毫无怜惜之意,指着令妃怒喝道:“令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香妃娘娘怎么就摔倒了呢?”
令妃一脸茫然道:“你是谁啊?香妃是谁?”
“令妃,你别在朕跟前装傻了!”
“啊!我的头好疼啊!”令妃摸着头,眉头紧皱一副痛苦的模样:“你不要再问我了,求求你了!”她一脸害怕惊慌的神色。
乾隆看傻了!
“令妃,你不会也失忆了吧?”
令妃泫然欲泣:“令妃?我是令妃?令妃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