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内胤礽在为离开而紧张布置一切的时候,本来该在山西祭孔后回銮的弘历,突然间忆起雍正六年时奉先帝旨意到山东济南办事时,在大明湖畔遇到的那一抹俏丽身影。
于是,整支队伍在弘历的一声令下,转道山东。
再次来到济南的弘历,本想到之前避雨时借住的夏雨荷家里与美人再续前缘,顺便为他的后宫再收纳一朵娇花。孰料当年他对美人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就赶回京向他家皇阿玛复命,留下一个美人拿着他那所谓的信物珠胎暗结,日日垂泪。
正所谓人言可畏,夏雨荷在等不来弘历接她上京的消息,肚子又渐渐瞒不住的情况下,无奈与父母搬到城外庄子里去待产,至此一住10年,再没回过济南城内。
一向没谱的弘历,在上门找人后发现宅子里人去楼空,积尘已久,当即也只是低头感叹了一番,也不派人略作调查,转头就轻车简行带着几个侍卫到大明湖畔缅怀美人去了。
而可怜的紫薇花就这么生生错过了一次认爹的机会,雨荷美人也只能继续弹她的琴,唱她的歌,日日哀怨地从骨子里熏陶她女儿,使紫薇花往扬州瘦马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欣赏着眼前水色空明,景致秀丽的大明湖,弘历倍感舒心,兴致一来,立刻吩咐侍卫包下一条船,打算到湖中心继续观景。
侍卫们有苦说不出,这位爷的性子可不是什么能听进劝谏的,本来这次出游本着探美的目的,弘历就把侍卫的人手压缩到了极致。现在要上船,由不得侍卫们不担心,到了湖中央,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万一出事,真是跑都没处跑。
众侍卫苦着脸,接了命令立马分一人以最快速度把暗中徘徊在附近的护卫的人手召集到湖边,化整为零各自上了小船,以防万一。
弘历正值意气风发的时刻,登基了,大权在握,又出了孝,天下之大,目之所及尽属自己,心情大好地站在船头欣赏湖光山色。几个侍卫只能可怜巴巴地立在一旁提心吊胆,都快被压力折磨得有些风声鹤唳了。
不过这世上,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侍卫们脑子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时候,远处缓缓驶来一艘小船,船内隐隐约约地传出一阵阵琴声,伴着低低的女子清甜歌声,弘历被歌声所吸引,立刻吩咐往小船方向靠近。可怜的侍卫们瞬间把警惕提到最高,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在弘历出人意表地做出登上小船的决定后,已经有了随时为弘历挡刀的觉悟了。
实在是这艘船出现得太过诡异,不说良家女子就没有大白天在外闲游,还跑湖里唱歌的,就是这一片湖面,可是暗中事先有清过场的。
侍卫们的担忧在小船主人应允弘历上船的请求后,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