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苦,已经‘陪伴’了她十几天了。
刚开始的那几天,她还能忍受得了,以为自己脑子出现了什么问题,在属下面前暗中咬着牙关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可当海神波塞冬在她召开的一次会议上,就忽然抱着脑袋狠狠的撞桌子,并引发其他几个人也做出这种动作后,她才猛地明白出事了。
从东土带回来的铜叶草,有问题!
经过仔细化验后,一切都像赫拉天后所想的那样:他们从沈银冰手中骗来的铜叶草,含有一种能让人神经异常紊乱的病毒。
依着西方当前高度发达的医疗科技,竟然无法破译这种病毒的基因密码,也就无法配置出相应的解药。
当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后,赫拉天后才知道他们当初在算计沈银冰时,人家也趁机暗算了他们,并把他们推进了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痛苦的折磨。
还有就是,刚开始那几天时,不管是午时还是子夜,也就是三五分钟的时间就过去了,随后他们就像狂奔上百里路那样,疲惫异常的躺在那儿动也不愿动。
到了现在,那种痛苦已经从三五分钟,逐渐增长为十几分钟了。
而且赫拉天后完全可以肯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痛苦在发作时的时间,绝对会越来越长——一直到他们把自己脑袋在墙上撞烂为止。
必须得解除这种痛苦,不顾一切代价,哪怕把华夏搞个天翻地覆,也得让沈银冰拿出解决痛苦的解药来。
要不然,大家就一起同归于尽吧!
趁今天早上大家还能保持清醒时,赫拉天后召开了会议,决定在后天凌晨一点,西方安归教的所有教众,神仆,将会由包括她在内的九个主神,从华夏周边的九个国家,全方位入侵华夏。
明天一早,其他八大主神就会立即返回各自的‘片区’,为入侵华夏做最后的准备。
到时候,是死是活,就在此一战了。
虽说西方安归教实力尽出后,会彻底的暴露,遭受华夏全方面的打击,很有可能被连根铲除,不过相比起大家当前所面临的痛苦来说,任何事都不再是事儿了。
坚持,最多再坚持十二个时辰,三次痛苦,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赫拉天后咬着牙,嘴里嘶声吼叫着,额头一下一下的重重撞在墙壁上,每一下都有血花飞溅,她很想把自己撞昏过去,那样就再也听不到脑子里的嗡嗡声了,可无论她怎么用力,撞的越狠,却越加清醒。
坚持,坚持!
赫拉天后心中狂吼着这两个字,拼出全部的毅力来跟痛苦抗衡。
在痛苦中,她的脑子始终清醒,默算着时间:这次发作的时间,又比午时发作的时间长了三十秒钟。
终于,就在赫拉天后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住,要找把刀子给自己来个痛快时,那种让她发疯的嗡嗡声小了下来,就像飞机要飞走了。
她双手扶着墙,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就像一条蹦上岸的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赫拉天后才从那种痛苦中彻底解脱了出来,伸长了四肢,嘴里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吟声:“哦,幸亏刚才没有拿刀子自杀,活的再累,终究也要比死了好。”
“如果是生不如死呢?”
一个淡淡的声音,忽然从她耳边响起。
“谁!?”
赫拉天后蓦地睁开眼的同时,人已经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很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是个穿着黑色甩帽衫的女人,帽子已经摘了下来,露出了满头的白发,白眉,可那张脸庞,却妩媚光滑的犹如少女。
“红尘!”
赫拉天后认出眼前的女人是谁了,紧绷着的神经,攸地放松了下来。
红尘转着酒杯,莞尔一笑:“呵呵,多谢赫拉天后,你还能认得出我。”
“你不是被高飞杀死在华夏了么?”
不等红尘回答自己的问题,赫拉天后就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等她再次出来时,又已经恢复了此前高高在上的天后形象,甚至脸额头上的淤青都看不出来了。
“啧啧,的确是个美女。”
红尘啧啧的赞叹有声:“跟你方才拿脑袋撞墙时的鬼样子,可是天壤之别啊。”
赫拉天后不愧是赫拉天后,在乍见红尘的惊惶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借着在洗手间内整理仪表时,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传言被高飞杀死的红尘,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肯定是为了解决他们这些人的痛苦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