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誊写秘折时候,他行刑前同甄家四房对话就上了御案。隆兴帝看着上面一字一句,唇角不由勾起一个冷笑。他甄家真当他是傻子吗?同父皇较劲,也不过是不耐烦他处世态度罢了。自己这个皇位可是坐稳稳当当,如今甄家行途可不是他下令。这诏书也不是一个人拟定,当初林家送上秘折后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就是甄太贵妃哭瞎了眼睛,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过,这两个孩子分别养到是一件有意思事请。看林家之前上折子,分明没有提及只是隐约说,那甄家同贾家有老亲。看起来,自己父皇那个老奶嬷嬷也并非忠心于他啊!林家耗心力都没有拿到消息,可见这两家瞒如何紧密。相比,如果不是王子腾同那甄家四郎关系不错,临死吐真言,怕就是他也是不得知。不过不知归不知,还是要看态度。
他等王子腾折子,如果王子腾上了秘折,那么就贬到五品去山西粮道呆上两三年。负责皇家粮仓管理和经营,也算是便宜他了。若是不上……那就升值吧!九省检点这个缺儿不错,死任上话,也是不错。
木承泽坐宝座上,独自一人面色阴沉看着书案上各省文书。手指之间滚动着一串念珠,一颗一颗滑动着。
两个时辰后,王子腾秘折通过秘折渠道被送到了御前。里面对自己妹妹一家,深表无奈和伤心。同时也对自己疏忽而愧疚。言辞切切,没有花腔很是诚恳但是让木承泽多了几分好感。他拿起朱笔上面回了六个字:
不知者不为过。
王子腾接到折子没多久,就迎来了他降品前往山西担任山西粮道,主管皇嗣太仓一事。王陈氏看着如同被水洗了一遍自家老爷,心疼连忙喊了婆子小厮烧了热汤供他沐浴清理。
“这事情就算结束了吧!”经历了一天心境胆颤,王陈氏看着自家老爷,一边小心用干帕巾子给他搅着头发。
王子疼点点头:“看似是结束了,只是日后这贾家除了亲家外,就不要接触了。”他想到那个老太太和自己那个妹妹,顿时觉得心寒如冰。他一直努力做着她出嫁后仰仗,可她是如何对自己呢?
“大姑子……”王陈氏想了想抿抿唇:“老爷,不是我替大姑子说好话。恐怕……大姑子也是被蒙鼓里。不然,她如何会对宝玉那般好?若真是知道了,当初就不会送元春入宫了。大姑子虽然为人做事有些乖张,但是这种事情她到底没那个胆子。你说若是凤哥儿,我倒是会相信。那孩子都让老爷宠坏了。”
“我就她一个孩儿,如何不宠?你也是知道我身体,只是这些年苦了你!凤哥日后会不错,上次说那个哥儿,你就同意了吧!横竖是你家老爷我对不住你!至于……她……你找个机会刺探一下。若是真不知,我就再为她谋划一次。若是……就算了。”王子腾按按妻子手,他虽有心教导兄弟加孩子王仁,可到底那孩子不是一个能成气得。日后他女儿还要靠兄弟顶门立户,不若此时确定下来吧!
王陈氏手顿了顿:“嗯,我省。只是这过继之事,老爷不是说这事情不着急吗?”王子腾年轻时骑马伤了那处,这些年寻医问药也有只是再无恢复可能。虽然不似内监面白无须,多少却是有些阴柔。房事上,也无法兴。这些年夫妻二人相互扶持下来,也就淡了子嗣心思。只是看到自家妹妹这边,自己从四品一下落到从五品这日后还得给女儿找个可以做仰仗人才好。
“胜叔叔那边仁哥儿……”王陈氏是看不上那个王仁,但是之前她家老爷一直希望能够由兄弟孩子来挑起两房,她多少不能多说什么。
“那孩子不是顶门立户,还是从族里另选一个好了。年龄小一些,你抱回来若是我早日去了,也能因了感情为你养老送终。”王子腾这些年就发现身体不适很好,虽然用药养着但多少也有些知天命。他话,让王陈氏有些鼻酸。她扭头憋了一下,扯着笑脸:“老爷这是什么话,也不过是四十当头年纪,竟说这些糊涂话了?”
“这不是糊涂话!”王子腾拍了拍她手,叹了口气:“亲家宁古塔养马真是好啊!”
“羡慕了,等老爷致仕了我们也过去跟亲家一起养马。”
“这倒是好事,就怕到时候他怕咱们碍事啊!”王子腾哈哈一笑。
王子腾信用船八天到了王熙凤手里,她拿到信差点没把心肝吓出来。她同贾琏商量了一下,就到了张云溪院落求见。
“什么事弄得你风风火火?”张云溪此时正挑拣茉莉花,将花形完好挑拣出来用来琉璃器皿中泡茶使用。
“我父亲从京里来信,说是要求与你转告张家。”王熙凤手指有些颤抖将信递给了张云溪。
“我看看!”张云溪用手巾擦擦指尖接过两页纸信一扫而过:“你父亲怕是已经上了请罪折子了!”
“那是自然,只是你看这事情如何?老太太这是要做那般?”王熙凤,第一次恨了起来。他们夫妻府里艰难,只当作是宗门大户人家常态。忍了便是。可这是要做那般?难怪如此护着二叔一家,怕是希望日后还能担一个奉养皇帝名头吗?
“那般?”张云溪挑眉看她,一边贾琏也低头不语皱紧眉头。她轻声一笑:“呵呵……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她可没有甄家老太太那点本事。横竖,不过是为了日后多方讨好罢了!贾二少爷可是准备写信与你父亲和舅舅?”
“这事情……告知多方合适吗?”贾琏想有点多,横竖这事情都是皇室私密。告诉多方,岂不是要犯忌?
“倒是没关系呢!”张云溪放下信纸,让丫环收拾了桌面上了茶:“菜市口斩首,不管那甄四爷如何笑声,怕是知道人都不少。皇帝那里怕也会知道,所以倒是没有关系。只是,这事情你必然要告诉你父亲舅舅,也好做个准备。让你父亲上一个请罪秘折比较好。家中出如此私养皇室事情,多少都不怎么合适不是?”
“是!那皇子终究不是我等人家养起。那父母称呼,承受了也是折寿。”贾琏瞬间就明白张云溪意思,他言辞恳切笑着做辑拜谢:“再次谢过了!”
“无妨!只是……你那姐姐怕是要高升了!”张云溪抿了口茶水,叹了口气。这皇帝喜欢,就是捧杀。实是缺乏光明磊落之势啊!
“她?”贾琏同王熙凤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这等大事,不降位还要升?这元春哪里来福分啊!
“啊……”张云溪发了一个单音,放下茶杯:“横竖不外乎两个,一个是有孕,一个是皇贵妃无孕。皇帝擅长事捧杀,你那个二叔怕是要恢复官身了。说不定,如果明年你那个弟弟参加科考,说不定会被点为状元。只是有一点,他若是成了状元怕就离死不远了。状元公年少时死于猝疾,皇上百般体恤可是佳话啊!”张云溪语气很有些阴阳起伏,到底说二人都做深思装。
贾琏点点头:“那我等姑父二十七个月孝期过了,林妹妹寻得夫郎后再参加科考好了!”
“你可要想明白了!你可不是少年时期,再等两年,怕就是二十三四了!”张云溪对此很是意外,贾琏形象这短短一年时间,颠覆厉害。她实是想不明白,如此通透一个人是如何原著中混那般凄惨。
“无妨,七老八十考童生试也不少。”贾琏笑笑:“正好趁着这个时间,修身养性为子嗣计一些也是好。毕竟我同她年纪都不小了。”明年他就出了弟子孝了,到时候也是要孩子时候。横竖,都不耽误。张云溪点点头:“你倒是想得明白,只是我们凤姐姐已经羞得要钻地缝了!”
“你个死丫头!”王熙凤闻言就上前作势要掐张云溪,被她灵巧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