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我会留下来的

“说什么？”小雪好奇问道。

“你的态度！”青没道。

“什么态度？”小雪依旧不明白青没指的是什么。

“你不会离开的，对么？”青没执念地问道。

小雪犹豫了许久许久，对于青没来说，每一丝等待，都是那么煎熬。

在天空之上时，青没与小雪的交流实在太过沉闷，沉闷到两人纷纷放弃了对话。只是静静地在天空之上飞行着，一路来到了这里。

可是，有些事，总有去解决的。

小雪反问道:“你希望呢？”

“留在我身边吧，让我照顾你，我爱小雅的。”青没很少这么真诚地说道。

无论是多娃，还是青没，都是真心爱着小雅的，这一点小雪也是毋庸置疑，可是，她仿佛有些放不下那个心结，或许是只有五岁的缘故吧，对于感情，总是有些单纯美好的期盼吧。

“我会留下来的！”小雪回应道。

小雪能够感应到，当她说出这句话时，青没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了，他还是在乎的，对吧？小雪问着自己。小雪知道，自己也很在乎的。

“千媚儿是谁啊？”过了许久，小雪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将这个缠在心头许久的人问了出来。。

青没迟疑了一会儿，他必须要思考怎样回答合适，怎样向小雪届时丹千惑合适。这次，他没有选择逃避，也不能够再次选择逃避，于是她真诚地回答道:“她是我曾经爱过的一个女人……”

小雪有些失落，原来，自己一切的想象在曾经都赤.裸裸地发生过，自己的姐姐才是“后来者”。可是，虽然有些伤心有些失落，可是小雪还是耐心听了下去。

“我的的确确出生在苗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姐姐什么，我是真心爱着小雅的。”

“可是，你一定好奇，我从来没有到过中原，却与中原有着那么深的渊源吧！”

“我从来没有对你提起，我真的不舍得一个五岁的孩子，要忍受这么残忍的世界。”

“关于中原的记忆，是属于我前世的记忆的！我为什么记得那些记忆，那是很长很长，很血腥很残忍的事，你只需记着，我遭受了非人的痛苦，才记得这些的。”

“前一世，我是青城派朝阳宫青崖真人门下，我叫青漠！”

听到这里，小雪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一切的一切，果真是他原本就设计好的。

可是，小雪来自苗疆，又是通读了《天蚩苗典》，自然知晓这世间有很多神奇异事，关于转生转世的也不是没有。可即便这样，就算小雪可以接受青没转世，但是她要怎样才可以相信，转世以后还可以带着前世的记忆？

不过，小雪自然是要相信多娃的，无论他说的怎样离谱，无论他说的怎样不切实际，小雪都是愿意选择去相信的。多娃可以对小雪隐瞒，但绝对不会对她说谎。这一点，即便是五岁的小雪，还是知道的。

“那一世，我亲手杀了我的亲生父亲。”

青没的语气，十分平静，却平静得让人胆战心惊。小雪惊愕，一个人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痛苦，才可以坦然去诉说那么不堪的过去。

之后，青没慢慢讲那些痛苦那些折磨，用最最沉静的语气，向小雪诉说着。

动容的，不止是小雪，还有小妖，这两个孩子，仿佛能够切身感受到，那属于青没的疼痛。

这种疼痛，无法呐喊，无法释怀，那时一种刻在骨子之中，散在血液里的疼痛，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心跳，都叫嚣着疼痛。

而在仿佛被凌迟的生活里，青没竟然可以轻描淡写出这样的往事。

释怀了么？不，不可能，永远不会释怀的，就算青崖真人叛出六道，永世不得超生，也无法让青没释怀的。

疼痛，永远不会随着制造者的人生遭遇而减小一分一毫的。

小雪尝试着对青没的疼痛感同身受。可是，这世间，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这一回事。伤口没落在你的身上，你永远无法感受到同样的疼痛，你能够感受的，只是片面的残忍罢了。这疼痛如果放在你身上，也许，你早就承受不住了。

“我告诉自己，我要报仇，我要把别人强加在我身上的伤口，全部还回去。”

“我爱小雅，那么深那么沉！可是，上一世的记忆，我要怎么才能抛却啊！”青没已然说到动情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了，“我是因为上一世的记忆，才选择这一辈子的，我不能逃避啊！”

“我是真心待小雅的，可是我发现，我可能不配去爱她！她那么天真那么单纯，我怕有一天，会辜负了她啊！”

青没的情绪，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他无法再小雅与过去记忆之中做出抉择，即便小雅已经离开了。

曾经多少推测，如今赤裸裸的告诉了自己，小雪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原来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多娃，竟然遭遇过这般痛苦。

原来，那个爱着姐姐的多娃，不仅仅遭受过整个寨子的人的敌视、侮辱自己谩骂，还曾遭受过这般无情的捉弄。命运仿佛被困在马蹄印里，无论怎样囚渡怎样挣扎，始终在巴掌大的小天地里四处寻觅方向，却百转千回不得出路，世世轮回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