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红锦客气,是真得不多;因为红锦原本就没有多少银子,所以赏人时候,也只能小家子气了。
一连两日,没有一个人来探她,就是五娘也没有过来;不过五娘却打发人天天送些补品过来,说是她吃剩下。
但是红锦一看就知道,那是炖给她:她是病人,五娘健健康康,她们就算吃一样东西,里面料也必定不会完全一样。
她很放心每次都吃了下去,不是单单相信五娘不会害她,而是凭五娘那么聪明人,她不会自己东西里做手脚,当然也不会让人有机会她东西里做手脚了。
这两日,红锦屋里只换了窗纱,是一种浅绛色窗纱;远看什么也没有一样,透光透气都非常好,但是小虫子不要想钻进来;近些看,那窗纱便像是天边一抹淡淡红霞,很漂亮但却不会耀眼。
其它东西不是五娘不给红锦换,而是还要人做出来才成,不是一两天功夫就能弄好;红锦原本也不意这些,不过看到五娘如此为她费心,她心里多少有些感激。
只是她也有一分疑惑:是原来五娘就待她这样好,还是只是现呢?如果只是现话,五娘为什么会待她这样好?平白无故,凤家有实权五娘,怎么会来讨好自己呢?
转眼间,便又过去了五天,红锦头已经不怎么痛或是晕了,而大夫也说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不过还是要好好调养。
调养对于凤家来说倒也不算什么,虽然红锦府中并没有多少人真拿她当主子看待,不过表面功夫,凤家一向还算做得可以:当然不会她生病时候,过于苛刻她。
虽然,她现所得到,根本和她身份不配;听茜雪所说,府中其它姑娘们平日里所用饭菜,也要比红锦眼下好一些。
红锦淡淡道:“那是姐妹们自己用银子让大厨房做,却不份例内。”茜雪听得翻白眼,但是红锦不如此说,要如何说?
她自然是知道她被苛待了,可是又能如何?她现什么也没有,所以还是先隐忍这一时,不过也久不了了。
醒来已经过半月了,她对于凤家人与事儿,多少知道了一些:第一步她已经想好了,只是等一个机会。
有道是人敬人高,自尊自贵;她现首先要做就是自尊自贵,原本看来她是太敬人了——旁人倒是都高了,但是却无人把她放眼中。
这天五娘又来过了,说是府中现忙得很,所以才没有时间过来看她;又叮嘱了一番让红锦好好歇着话,便起身走了。
看五娘累得有些憔悴样子,红锦知道她不是说假话;同时也明白,为什么凤家各房夫人没有来自己这里走一走,过过场。
凤家,倒底忙些什么?
红锦有些好奇,不过五娘既然没有说,她也就没有问;像五娘这样伶俐人儿,她不说话自然是不想提及。
送走五娘之后,外面来了一个丫头送东西,却是四夫人身边大丫头冰巧。
冰巧挑帘进来,未语先笑:“姑娘可好些了?”茜雪忙让她进来坐,一面问四夫人好。
红锦笑着让她坐:“倒让四娘记挂着,我已经好多了。”
冰巧笑着把东西递给了茜雪:“这是我们夫人给姑娘送过来一点东西,也不值什么;原本我们夫人是要来看姑娘,只是不巧前几天热到了,一连几天都没有起得来床;现虽然好了一些,不过怕过了病气给姑娘,所以才打发婢子过来看看。”
红锦连忙谢过了,又问了四夫人石氏病体如何,很是关心一番了才作罢。
冰巧是一个爱说爱笑,倒引得红锦和茜雪连连发笑,坐了好半晌才告退离开。红锦让翠蕊亲自送了出去,并且给四夫人带了一些东西回去。
刚认识凤家人,看到冰巧之后,都会以为四夫人是个性子开朗人,这可就错了;四夫人是凤府中不爱说笑,待什么人都是淡淡——包括凤老爷和宁氏;对红锦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远也不近。
次日并没有人来探红锦,倒让她落个清静;转过天来,五娘又匆匆来探她:不知道,一定会以为红锦是五娘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