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桥上看看。”我开口说道,话音刚落,便见倾袖急匆匆的往这边赶着,瞧见我后才停了下来,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去吧。”阎王说着,握着我的手向前送去的同时送了开。
虽我二人不过是不久前才坦白了心思,换做了另一种关系,但是有时候我却觉得我仿佛认识他很久很久,比这几百年还要久,那种无言的一个动作,一个眼色竟是那么的习惯。
说句不知羞的话,抛却不知道的那些事,和他相处起来倒像是老夫老妻般。
我也没有留下来在与他矫情几句,走到倾袖身前,开口说了句,“随我走走。”
之后我未在多言,倾袖也很默契的沉默了下来,陪在我的身侧,随我在这无边无际的逍遥花海中向着奈何桥的方向走去。
是花太多了吗?风吹过的时候竟响起了呜咽声。
来到忘川河边,奈何桥头,我停了下来,没有向桥上走去。
逍遥花自是也盘满了奈何桥,不明府中情况的魂依旧如往常般秩序正常的向前走着,而来帮忙的鬼差骨女虽还在一勺一勺的舀着汤,但目光偶尔扫到桌上的逍遥花时,还是有些疑惑与不解。
“没想到这逍遥花还有重新盛放的一天。”一直沉默着的倾袖望着桥上的逍遥花感叹道。
我有些意外的问道,“你识得此花。”
“曾在书室中偶然看到一本书,其上有提过,还画了样子。”
听她此时提起,我才想起她原本是个仙人,而且还是蜃楼之主!我竟然将她给忘了!
“那你可知道逍遥花仙的事?”
倾袖摇了摇头,“书中只提了寥寥几笔,说是逍遥花仙为情谢了逍遥花,其它的便没有写。”
我有些失望的转回了目光,开口道,“其实,孟老婆婆就是逍遥花仙。”
倾袖震惊的向我瞧来,不敢相信的道了句,“怎么可能!”
是啊,谁能想到堂堂逍遥花仙,竟甘愿在这府中已老妇之躯做盛汤之事,日复日,年复年,就是千年!
“世上之事,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也不禁感叹了一句。
桥上有一魂,手中拿着汤碗却是没有喝,反而是开口向骨女问道,“这位姑娘,在下向来只听说过地府内有彼岸花,可这开了满地府的又是何花?”
“你都要投胎了,管这些做什么。”骨女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又是舀了一碗汤。
那魂却是摇头说道,“在下此时尚未投胎,心有不解之事便无法安心投胎。”
骨女嘲讽的笑了一声,舀子向桌子上一敲,“咋?你这辈子就这一件弄不明白的事?”
那魂闻言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虽是不到百载的岁月,不说只有一件不明白之事,要是能有一件明白之事也不算白活。”说着就放下了手中的汤碗,恭恭敬敬的向骨女鞠了一躬,“望姑娘成全,让在下也算有件明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