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像是才做完一场梦,一个并不漫长、但很重要的梦。火?然 ?文? ? ???.?r a n?en`
梦醒之人若是醒来就被什么东西转移了注意力,他就会忘记自己梦见过什么,只有最深刻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记得的东西才会逃过遗忘潮流的拍打,从记忆的海洋中留存下来。
我从梵的背上醒来,我什么都忘了,偏偏却记得那个初生的太阳,而且记得那是什么、怎么来的,却不记得形成的过程。
迷迷糊糊地四处观察,什么也看不到,周围寂静到只剩下一步一步踩踏在什么瓦片砂砾上嘎吱作响的声音。
但世界也不全是黑暗的,我趴着的地方、或者说我趴着的那个人的身上,皮肤上黑色的纹路变成了又金又橙的颜色,不断向着周围散发出并不刺眼的光芒。粗细不一的片状纹路中,还能透过一层看不见的膈膜观察到发光的那些都是皮肤底下的光粒子,一个个不足发丝大小,却能被眼睛捕捉,此刻他们有规律的在纹路中流动,就像是十天前梵告诉我的血液循环。
这些纹路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被窗花包起来的巨大灯泡,只是这个灯泡的照明的距离不远,我只能看得清他和我自己。
呀!
我惊呼出声,因为我才注意到梵的背上,那些黑色的尖刺不见了一、二、三……七、八,八根,现在我的屁股正坐在第九根刺上面。仔细一看,八个尖刺留下的洞洞就好像是以前夏天见过的蚂蚁窝(如果这时的我阅历更丰富一点,那就不会说蚂蚁窝而是火山口了吧?),原本长着黑刺的地方全部凹进去了,这八个洞的里面是和皮肤上的纹路一样,布满了光的粒子。
我使劲拍打梵的肩膀,虽然不知道这有没有用,拼命想引起他的注意力,梵不耐烦地恶语相向:臭小鬼,想干什么?不怕我发火把你吃了吗!
我无视了他的语气,只是很害怕地说:梵!你背上的刺……
梵前进的步伐一顿,直起腰,举起左手抓抓头发,又放下。
什么啊,那些刺只是缩进去了而已。
还、还会再长出来吗?
废话,又不是断了,当然可以再长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除此之外梵看起来根本没有受伤,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臭小鬼。
……?
以后不许在雪山附近大喊大叫。梵依然在向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前方走去,脚底下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停,踩碎了不少听起来很坚硬的东西。
为什么?
才发生过什么你难道忘了吗?雪崩啊雪崩!你是不是还想再被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