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妖猴!你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还不知罪过,刚出石山又来此搅乱天宫。劝你快快器械投降,否则定要你身形俱灭,万劫不复。”吕洞宾踏着白云,悬在空中,手持长箫,呵斥道。
悟空冷冷一笑,道:“要打便打,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莫不是师傅一再交代,要让你们先出手,否则俺老孙老早就把你们这群鸟人给打趴了。哼!十万乌合之众,俺老孙一棍子就能够解决。”
玄奘冲着悟空一乐,道:“悟空,咱们说话一定要低调。这个吕洞宾就是因为曾经做事不低调,敲锣打鼓地去给人家死人办丧事,才惹得死者家属放狗追咬。”
传说中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其实均是因为吕洞宾爱讲排场,爱显摆,这件事情并不全是那狗的过错,归根究底还是吕洞宾不好,人们对那只狗狗耿耿于怀了上千年,玄奘真为那只狗狗喊冤呐。
吕洞宾把长箫放在唇边,只听“呜呜~”,悠扬的箫声传来。
玄奘与悟空皆不解,玄奘纳闷着:“这吕洞宾不是要与我等交战么?怎么给我献歌了。难道是畏惧了么?”
小龙女瞳孔猛然一缩,她道:“不好,师傅,师兄,这箫声能够让人产生幻觉。”
悟空嘴角弯着一抹讥讽,“如此雕虫小技,岂能蒙蔽你爷爷的精精火眼。”他抡着铁棒朝天空跃去,铁棒一挥,正要打在吕洞宾的头颅上。
只见一道佛印击来,悟空连翻了两个筋斗才逃过攻击。
悟空慌了神,喃喃着:“佛祖?”
南天门上空,本是黑云密布,可是转眼之间有万道金光闪出,把那朵朵乌云照得瞬间消失,天幕一派明朗。
佛祖手持拈花指,端坐在睡莲之上。
佛祖道:“猴儿,你休得再生罪孽。”
天界诸仙见了佛祖前来,当即跪倒在地,面色的阴云一扫而光。救苦救难的佛祖啊,你来得可真及时,若是晚了半点,这猴子杀红了眼,不知又有多少生命会就此丧生。
吕洞宾跪在地上,感动涕零。若不是佛祖,他的命恐怕没了,他之前吹的带有幻术的笛音太弱,根本镇不住孙悟空。这当然与天界的多年和平有关,只有在仙魔大战的时候,天界的诸仙才有危机感,也只有那时候会想着修炼术法,安平乐道的祥和生活已经让他们对骄奢淫逸有了不可自拔的热爱,因此,他们荒废了法力修为。
悟空见了佛祖一丈六尺长的金身不由胆怯,当年就被这厮压入五指山下,如今那场景还历历在目。悟空遂化为一道金光,躲在玄奘背后。
佛祖:“金蝉子,你本是佛,私闯天界可是重罪。你又纵容徒儿行凶,可知罪过。”
玄奘屈膝跪在地上,合掌道:“佛祖,罪,金蝉子知道。但是即便是知道,金蝉子还是会去做。因为这是我的徒儿。”
悟空,龙女见师父跪地,两人遂跪倒在地。
龙女向佛祖投去两道恳求的目光,她道:“佛祖,此事与我师傅师兄无甚关联,一切因果皆是由我而起。若佛祖要惩罚,请惩罚龙女一人。”
悟空在佛祖面前不敢乖戾,他道:“我说佛祖爷爷,你明大义,洞悉未来过去,你定然知道龙女无罪,一切罪恶全是王母那头母猪所为。你若是帮助这**不堪的天界诸神,那就是助纣为虐,算你再把俺老孙压在石山下一千年一万年我也不服。”
王母听到此话,满脸狰狞不安,他双目张望着佛祖,道:“佛祖休要听一妖猴胡言,三百年前渤海龙王大女儿勾引玉帝,触犯天条,理当万剑穿心而死。渤海龙王不知深明大义,竟然将罪责归咎于我,在龙宫私练水军,想与天界为敌,按照天条天律,理应诛九族,小龙女在三白年前就应当死去。本座只是履行天条戒律而已。”
佛祖静默了三秒钟,随后道:“因果因果,强求的因,强摘的果。”他望着王母,道:“西王母,万物众生皆当怜悯,屠刀可斩杀世人,却不能去恶从善。现如今已过三百年,如何不能搁下屠刀?”
王母有些恼怒,道:“不可!天庭自有万古不变的天条戒律,既然有人违逆,便要遭受惩罚,否则,我天条的威严与神圣就会荡然无存。”
本是天界之事,你西方之佛却来插手,这早已逾越了佛祖的管辖权力,若是王母再向他老爹西方太极大帝告上一状,指不定他老爸就遣自己手下的四大战神来干涉这玉帝的天界呢。其实,若不是有王母在这天界,西天太极大帝恐怕早就把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展到这天界了。
如来不动声色,道:“罢了,天庭自有天条在,渤海龙王触犯天条,按照天律,龙女必死。那么王母就请取了她的性命吧。”
玄奘听到此话,心头一惊,怒道:“不可!不可!佛祖理应劝人莫杀生,怎可叫人杀生?”
悟空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关切又无比坚定地望着小龙女,道:“龙女你放心,没有任何人能够把你带走,无论是神是佛,只要他们敢动你一根猴毛,老孙我皆杀之。”
轻风拂面,吹得悟空毛耸立,他双目布满血丝,他又对这小龙女道:“就算是入魔,俺老孙也在所不惜。”
悟空怒视佛祖,他手上的青筋从猴毛缝隙中蹦了出来,他把手中的铁棒抓得嗡嗡作响。
小龙女眼中带泪,——“师兄,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