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行人来往,沈诚带着小红袖,照例前往城外粥铺施粥。
福州城一带经济繁荣,自然不会缺少富商,在得知难民云集在福州城门时,福州知府李拔便召集了富商商议,动捐款,大家七拼八凑放粥施饭。在这当儿,龙门镖局的二千两黄金,自是来得非常及时。
此刻福州城外,约莫还有接近五千难民,人人拖儿带女,衣衫褴褛,极是狼狈,卖儿卖女的现象也不鲜见。
心中不由生出恻隐之心,根据康老的分析,这时候的大康朝与北宋末期非常类似,甚至还要更恶劣一些,在北境有辽金夏元清五国轮番入侵,眼看大康国就要摇摇欲坠。
而在国内,除了项羽之外,还有几拨农民势力正在造反,强人土匪绝不少见。这使得这些大康国的普通民众,生活更为恶劣了。
沈诚遣人放下了几个粥桶,登时便乌压压的围过来一群人。小红袖柔声道:“大家莫急,都有,都有。”当下开始施粥。
这小丫头自己就有曾经饿昏过的经历,此时对于那些灾民的遭遇当真是感同身受,这几日乐此不疲的一直坚持在城外施粥。
沈诚含笑看着小红袖穿花蝴蝶似得在粥铺之间来回忙碌。忽然,小红袖停了下来,在他耳边悄悄的说道:“公子,张翠山来了。”
沈诚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远处一个青衫书生,正骑着一匹青骢马踱向城门,他的腰间,挂着一支镔铁判官笔和一把烂银虎头钩,小红袖说的没错,这人确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铁划银钩”张翠山。
这厮来得好快!
直播间里,水友们纷纷来了弹幕,嗷嗷叫着让沈诚揍翻张翠山。
“主播,这你要是不动手,我可看不起你了哦。”
“唉,主播不能揍主角,揍个主角爹也是极好的。”
“话说按照现在的情况,殷素素应该不可能再和张翠山认识了吧?”
“那是必须的,话说主播能不能打得过张翠山?我有点怀疑。”
沈诚默默看着张翠山的背影,对直播间的水友们说道:“别看这小子长得帅,不过太娘了点,主播就比他要阳刚帅气许多,至于武功嘛,我想肯定也比他高一点,不信,待会看主播好好教育他。”
“又装逼!”
沈诚给小红袖打了声招呼,闪往一个无人的角落,戴上从司空摘星那得到的面具,瞬间化身成了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
……
且说张翠山满怀伤痛恼怒,难以泄。当下骑着一匹青骢马,接赶了几日路,飞驰向福州城。
一路行来,刚过了襄樊,便听闻项羽和天鹰教再度大战,自是灾民无数,路上不时见到有灾民挈儿携女,向南方奔逃,心中不由一阵伤感。
日夜兼程,待到到了福州府时,已是八月十二日傍晚。听闻在城门口,有人赈济灾民,仔细一问,才得知是龙门镖局遣人设铺施粥。
当下径直进城投了客店,心中寻思:“不知那龙门镖局是否将二千两金子悉数交出?我已跟镖局子的人破了脸,不便径去拜会,今晚且上镖局去探一探。”
用过晚膳,向店小二一打听,得知龙门镖局坐落在福州城西侧,白马河畔的青石大道上。
他到街上头买了一套白色的衣巾,又在路边的店里买了一把上好的折扇,在澡堂中洗了浴,命待诏理梳头,周身换得焕然一新,对镜一照,俨然是个浊世佳公子。
向店家借过笔墨,想在扇上题些诗词,唯一踌躇,这才往扇子上写了“节节荷风驿置,疏疏竹雨龙悭。欹枕几声鼓吹,卷帘数笔湖山。”二十四个字,一笔一划,无不力透纸背,写罢持扇一看,心中得意,心道:“自打学了师父的倚天屠龙功之后,竟连书法也大进了。”
轻摇折扇,踱着方步,径向白马河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张翠山一路行来,但见人群摩肩擦踵,这福州城,竟有不逊色于临安城的繁华。
待到走到一处拐角,张翠山忽然心有所感,察觉到有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不知是哪里来的宵小?”
心中冷笑,疾往右一拐,进了一处偏僻的胡同。
果不其然,那人跟了过来。张翠山回身过来,拦在挡路。
借着天上的明月,只见此人年约四十岁上下,赫然是一个两鬓泛白,似是生活颇为愁苦的中年人。
凝神察觉对方的功力,只是平平无奇,这才放下心来,道:“在下武当张翠山,不知阁下一路跟着张某,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