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哼了一声,说道:“各位要上华山游玩,当然听便,可是岳不群却不是你师兄了,‘岳师兄’三字,原封奉还。”
封不平大笑道:“当年你师父行使阴谋诡计,霸占了华山一派,这笔旧帐,今日可得算算。你不要我叫‘岳师兄’,哼哼,算帐之后,你便跪在地下哀求我再叫一声,也难求得动我呢。”
岳不群涵养功夫极深,端坐在了椅子上上淡淡的道:“你要算帐?算甚么帐?要怎样算法?”
封不平大声道:“你篡夺华山派掌门之位,已二十多年啦,到今天还做不够?应该让位了罢?”
岳不群呵呵一笑道:“各位大动阵仗的来到华山,却原来想夺在下这掌门之位。那有甚么希罕?封兄如自忖能当这掌门,在下自当奉让。”
封不平冷笑道:“当年你师父凭着阴谋诡计,篡夺了本派掌门之位,现下我已禀明五岳盟主左盟主,奉得旗令,来执掌华山一派。”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小旗,展将开来,真的是五岳旗令。
听到此处,站在一旁的宁中则忍不住了,怒道:“左盟主管得未免太宽了,咱们华山派本门之事,可用不着他来管闲事。他有甚么资格能废立华山派掌门?”
只听衡山派一老者说道:“岳兄,贵派门户之事,我们外人本来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岳剑派结盟联手,共荣共辱,要是有一派处事不当,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羞。适才岳夫人说道,我嵩山、泰山、衡山三派不该多管闲事,这句话未免不对了。”这老者一双眼睛黄澄澄地,倒似生了黄胆病一般。
宁中则道:“鲁师兄这么说,那是咬定我华山派处事不当,连累贵派的声名了?”
衡山派这姓鲁的老者微微冷笑,说道:“素闻华山派宁女侠是太上掌门,往日在下也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果然名不虚传。”
宁中则怒道:“鲁师兄来到华山是客,今日我可不便得罪。只不过衡山派一位成名的英雄,想不到却会这般胡言乱语,下次见到莫大先生,倒要向他请教。”
那姓鲁老者冷笑道:“只因在下是客,岳夫人才不能得罪,倘若这里不是华山,岳夫人便要挥剑斩我的人头了,是也不是?”
宁中则道:“这却不敢,只是我夫君前些年为你们衡山副掌门刘正风铲除了魔教奸细,你们衡山现在反而联合外人来扰乱我华山?”
岳不群为衡山派刘正风斩杀魔教长老曲洋,江湖上皆知。她提及此事,一来揭衡山派的疮疤,二来讥刺这姓鲁老者不念岳不群相助之情,反和外人同来跟自己夫妇为难。
那姓鲁老者脸色大变,厉声道:“刘正风那叛徒早已不是我衡山之人,我们今日来到华山,也是为了主持公道,相助封大哥清理门户中的奸邪之辈。岳师兄可以管我衡山之事,我便管不得华山?”
宁中则手按剑柄,森然道:“谁是奸邪之辈?拙夫岳不群外号人称‘君子剑’,阁下的外号叫作甚么?”
那姓鲁老者脸上一红,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对着岳夫人怒目而视,却不答话。
他沉默了片刻,又大声道:“哼,甚么‘君子剑’?‘君子’二字之上,只怕得再加上一个‘伪’字。”
姓鲁老者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一声大喝:“瞎眼乌鸦,有种的给我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