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如雷,引得满城犬吠之声不绝于耳。
第一个赤膊老头说道:“这老狗又乱叫,让我想起个顺口溜来:东西路,南北走,路上撞见人咬狗,拾起狗头来砸砖头,又被砖头咬了手一口。”
老狗神念传声给顾天佑:“这是妄语,性灵十恶当中此獠嘴巴最贱,往往争端由他而始。”
第二个赤膊老头说:“哥,哥,哥。黄狗乱唱歌,傻逼爱唠嗑,张嘴编瞎话,闭嘴大傻瓜。”
老狗神念又传声道:“这个是恶口,专门喜欢跟人抬杠,出口成脏,他一张嘴,往往纷争就会升级。”
果不其然,第二个赤膊老头话音刚落,第三个老头立即怒道:“你个掀帘子的狗嘴,瞎乱逼逼个什么?你能吐出象牙来吗?还别人是傻瓜,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说完还没忘呸的一口浓痰吐在第二个老头脸上。
老狗神念传说道:“这个是嗔恚,动辄发怒,出口必伤人,一旦他张口,就不是君子动口了。”
“他吗的,你敢吐老子。”第二个老头子恶口怒了,一把掐住了嗔恚的脖子。
嗔恚不甘示弱,也掐住了恶口的脖子,正争执不下,第四个老头子说话了:“你们两个呀,三句话不到头就动手,真是一对老活宝。”说着,过去将二人分开,却把嗔恚单独拉到一旁嘀咕起来。
老狗传声道:“这家伙是两舌,世俗讲世人谁人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嚼舌根子是所有性灵生物的共性,这个两舌最喜欢看别人有矛盾,然后明里装好人,背地里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果然,经过两舌一番思想工作,嗔恚更加愤怒了。那两舌安慰说你先别急着发作,我再去说说那家伙,最好让他来给你道歉。又过去把恶口拉到一边分说了一番,过不大会儿,恶口和嗔恚两个凑在了一头,不由分说便互掐起来。那个两舌却在一旁嬉笑的十分得意。
顾天佑望闻至此,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人性十恶,有些看似寻常,却是恶之本源,乱之初始,不加控制,随性而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呔!”忽然一个赤膊老者健步而出,一把揪住两舌,正反便是数记耳光,喝道:“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乱嚼舌根子,坏我兄弟义气,挑拨离间血肉关系,真乃十恶不赦之辈也,今天便不如让我把你打杀在此!”说着,奋力将两舌按住,压在了身下,合手掐脖子就往死里弄。
顾天佑传声老狗问道:“这个又是谁?”
老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能肯定他是野心还是偏执,行事像偏执,可难保不是野心伪装的。”
老头儿们在城根下乱成一团,压着两舌的老头抡拳猛砸,忽然从旁边又蹿上一位来,一脚踢在他脑门子上,怒喝道:“老子早就看你个老东西不顺眼了,今天就看看谁能把谁打杀在此。”
老狗立即传声道:“这个是暴怒,做事冲动不计后果,自负正义,其实狗屁不知,看着挺厉害,动真格的时候就没多大本事了,也就一张嘴巴死硬死硬的。”
正如它所言,暴怒刚威风了一瞬,就被另一个老头子打翻在地了,满头是血,躺在那里俩腿儿乱蹬直抽抽。打人者阴冷一笑:“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老狗又说道:“这个可能是冷酷,但也可能是不道,冷酷行事狠辣,出手不留情,虽有是非三观之辩,却无容人宽暖之德,此念头稍动有差,便会让罪本不大的人家破人亡。”
十个老头儿,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难分难解。阿元和莱昂纳多一丝不苟的看着,老半天也没分出个所以然来。
顾天佑的心里也有些糊涂,除了不知所措的愚顽和无利不起早的贪婪容易分辨外,其他八个恶念已经纠缠在一起。
这他吗的根本没办法区分。顾天佑头疼不已,大为光火。
老狗传声道:“圣者不以恶念为绊,当以十善为牵,要不然你把这八个孽畜全都吞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