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由于佐助吵着闹着要回去,强烈抗议和库洛洛同屏出现,鼬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先起身告辞。在鼬领着佐助离开后,卡卡西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于是,今天的相亲就此告一段落。
临走前,卡卡西对我的人身安全表示了担忧。
当我把他们三个人送走,再次回到咖啡馆里的时候,库洛洛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并且点了一杯咖啡。只见他相当轻松惬意地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着店家的娱乐杂志。
见状,我在他的对面坐下,单手撑起下巴直直地看向他,“卡卡西刚走的时候还担心我会被你套麻袋拖到小巷子里暴打一顿,最近好多人都这么想,我感觉自己要是不被打一顿都对不起辛苦立的这个flag。”
“你在我面前这么作死真的好吗?”库洛洛抬眸,神情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库洛洛的话,而是招手唤来了侍应生,给自己也点了一杯咖啡。
等到咖啡被端上桌,我才一边拿起咖啡勺搅拌着奶泡,一边对库洛洛说:“库洛洛,我有个问题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
“什么问题?”
在听到我开口后,库洛洛立刻合上了杂志,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
“你当初为什么要来和我相亲?”勺子触碰到咖啡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伴随着这叮叮当当的声音,我接着说道:“而且在和我相亲以后,你也并没有长期呆在日本的打算。作为一个游历四方的旅行家,特地回来日本和我相一次亲,没有特殊的理由我是不会相信的。”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要答应?明明已经脱离四方家的掌控有三年了,只要你坚持不答应,你老家的四方婆婆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
“所以我们的理由是一样的。”库洛洛最终下了定论。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可不是愉快犯。”
库洛洛感兴趣似的挑起眉梢,“哦?那你一再地挑衅愉快犯,真的没问题吗?”
“……”
见我沉默,库洛洛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我和四方婆婆还有你姐姐都有些交情,那个老婆婆和我说了你的事以后,我随口就答应了。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鸣海你稍微有点失望呢。”
“……”
“那时候的你完全不像是四方家养出来的人,和你那个强势的姐姐也截然不同。畏畏缩缩,温吞又谨慎,无趣到了极点。当然,事实证明你并不是我当时所看到的那类人。”
“……”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你姐姐的事就猜出了一个大概。四方家那么多亲戚在,当初那个老婆婆为什么要让你来抚养四方梨乃?三年前你才刚大学毕业,就算在东京有父母留下的房子,生活也应该很辛苦才对。你和她在抚养四方梨乃的问题上一拍即合,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说得没错吧?”
“而这个原因非常简单,你只不过是想把自己在四方家的压力,转移给四方梨乃罢了。”
“别因为我不反驳,就一个人在那里说得起劲。”敛去了所有笑意,我皱着眉看向库洛洛,神情冰冷而严肃。
“看吧,你也是会露出这种表情的。”库洛洛丝毫不以为意。
在日常生活中,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保护色,受限于身份关系或是亲近程度,这种保护色或许永远不会被剥离。
对人亲切和善笑脸相迎就是我的保护色。
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面对什么样的人、遭遇什么样的情况,这层保护色始终像是最强的防御招数般,让我能够心安理得地将内心所想深深埋藏,以伪装的善意与任何一个人虚与委蛇。
我一直认为,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所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但是终有一天,我也会对此感到厌倦。
粉饰太平并不意味着真的太平,笑脸迎人说不定也只会加深法令纹。
然而,库洛洛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鸣海,再过不久就是你的生日了吧?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我托腮看着库洛洛,在与他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又露出了笑容,“我可是很知足的,不能指望连价值好几亿的亚当之星都随随便便拿出手的人,还能给我什么惊喜。不过……如果库洛洛要送的话,我是肯定不会拒绝的。”
“呵,”库洛洛轻笑,“你的胃口还真不小。”
“既然你都开口问了,我当然得给你这个机会装逼咯。”我无辜地耸了耸肩,“不过还得费心给畏畏缩缩、温吞又谨慎,还无趣到极点的人准备礼物,真是辛苦你了。”
“我收回前言,你胆子很大。看在你变得这么有趣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
“……这个忠告不会就是生日礼物了吧?”
库洛洛暗沉的黑色眼眸紧紧盯着我,被那双无机质的眼眸牢牢锁定,我立即举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你说。”
“赤司财团和意大利的合作并不顺利,意大利方面明摆着要为难赤司。你的老板显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接下来肯定有大动作。你这个时候不及时抽身,将来难免要做出选择。”
听完库洛洛的话,我面色沉静,“是,谢谢你的忠告。”
无论是库洛洛还是柚木,甚至是我自己,知道□□的人都猜测赤司老板接下来会有大动作,这一点显而易见。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赤司老板的大动作究竟会是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风雨欲来的时候,赤司老板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刚从神户出差回到东京,赤司老板第一时间找到了我,而原因竟然是——
打麻将三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