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生呆愣的看着在水中一休纯白发丝,幽幽水光打在其上,如同一种发着微光的白玉,令他整个人都产生了一圈光晕,尤如嫡仙。
“幸好赶上了。”一休用神识轻触长生,传来这声低语。
用神识说完这句话,他把目光投向河流上方,空中有个手持银弓的元婴修士,在扯动弓弦,似乎还要再对长生几发箭矢,非要置长生于死地不可。
一休眼神凌厉起来,把手中握着的箭附上灵力,朝着上方的修士投射了过去,正好与那修士射出的箭针锋相对,两道强烈的力量在空中对撞,引得河流都在沸腾!
怎么会是……化神!?
那修士已发现不对,正要转身逃跑,但一休扔过去的箭已破开阻碍,带着威压,碾压过去,那元婴修士根本毫无还手之地,连带着体内元婴被一穿击杀,重重落于河面,尸身却蜕去一身幻术,化作一只灰白山鸟。
这是……妖族!
妖族百年前已隐居横断山脉,如今大峨正是兵荒马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化作人形在追杀她?
此妖是龙归天手下之人的打扮,难不成是大申已与妖族联合?还是说,这是妖族的离间之计,龙归天来混典谈判(长生依旧不信他是来投诚的),但只要长生死在他的手中,这场战争就没有讲和的地步。
但不管怎么瞧,看来妖族也打算来趟这浑水了……
干掉了敌人,一休便带着长生往上水上浮去,河水剥离开二人之身,顿时干透。
来到水面,长生从他的怀里挣开来,一休也顺势放手。
“长生……一月不见,为何修为大降,可是出了什么事?”一休目光扫到长生的脖颈,微微蹙眉。
什么事,难道他会不知?在拿她当诱饵的时候,就应该想得到后果。
“无事。不过是修为尽失,从此无法寸进一步罢了。”长生故意把自己的问题说得很严重。“一休仙尊,我丢失了魔刀,还真抱歉……让您失望了,如今你目的已达到,就是不知一休仙尊打算如何处置我这小小炼气修士?”
“长生……我并非有意。”一休听着长生讥讽的话语,面露哀沉,“我明白,如今不管我如何解释,你都不会在再信我了……”
没错,被算计了一回,她再也不想被算计第二次。
“是我连累了你,不管你如何怨恨我,还请为你自己着想。跟我回去,让我为你治疗,好吗?”
一休说得恳切,但长生心中的情绪却越发的不耐,她不想与他周旋,直道:“这样有意思吗?算计我又给一颗糖,到底想做什么!一休,你日日夜夜带着这样一副面具,不累吗?”
“长生,能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吗?”一休情绪没有变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何必解释?你的解释我根本不想听。”长生见一休依然坚持的模样,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挑了挑眉,“那好,你不必解释,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魔道那边的卧底?”
……一休瞬间陷入了沉默。
“你能回答吗?”长生看着他沉默,笑了一声,“我明白了……”
原来他真的是卧底!
天呐,长歌一共也就四位化神,其中两个都是卧底,还有一个直接掌控了长老阁,她如今又修为骤降,纪敖又是个不管事的剑痴,请问长歌还有救吗?还有救吗!
长生不由的苦笑。
“……这很重要吗?”一休突然出声,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冷然,“我现在已是长歌老祖。”
长生抬眼看了一休一眼,他竟然……承认了。
“不重要,我只问问而已。”
不重要才怪,当然重要!一个人的属性,是可以否定一切的。魔修永远是邪恶的,这个世俗的偏见就像人们永远不会相信,不良的少年少女们也可能多才多艺一样,世人永远只看表面。
只因为我们太容易去责备恶人,却忘了了解他们的内心。
在地球上,不良还可以从正,但在这里,在修仙界,等级阵营划分分明,魔修转做正道,这是万万不能的。一旦走上魔修的道路,便只能一直走下去,长生想到了鬼畜说的话:魔修是没有选择的。
“恭喜你,做到了魔修不能做到的事情。并祝你早日夺得大峨。”长生懒得与他纠缠,看着他后退一步,转身捂着伤口踏着水面往岸边走去。
“长生。十天前,鹿川平原的那场天火与你有关,是不是?”一休在背后叫住她,声音低沉,“鬼畜与他的魔刀都葬在那里。”
这是一句陈述,而不是疑问。
“……那你早已知道鬼畜在那魔刀里,是不是?所以才说要封印它。”长生头不回的答了句,便继续往岸边走,她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得赶紧处理一下。
“长生!你得马上跟我回去。”一休突然蹿了上来,一把拉开她的手。“你的血变了颜色,你中毒了。”
长生看着手中蓝颜色的血液,一阵恍惚。中毒?但她并没有不适的感觉。
而且……这种绚丽的颜色,好像在哪见过?
吞下一粒解百毒的丹药,没有作用,流出来的血依旧是蓝色的,一休便强拉着她回到了他在混典的住所(修为相差太多,没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