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起床后重复自己每一天的行为。跳绳,跑步(跑步机),以及挥空拳500下后快速的冲了个澡。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克莱尔穿上了卫衣,将自己的脸一如既往的藏在了兜帽下,关上门前往维多太太所说的地点。
她没有选择公交、地铁,或者选择的士。而是一路慢跑着穿越了四个街区,等到楼下时,恰好提前了五分钟。
克莱尔报了名字,前台指引她乘坐上了电梯——
为她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外表上看大概有四十岁上下,岁月似乎无比宽待他,让他的皮肤依然紧致,唇角自然带笑。看起来亲切又儒雅。他对门外的克莱尔露出一抹微笑,绅士至极,蓝色的眼睛莫名有些熟悉。
“你是克莱尔·维多吗?你好,我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很高兴认识你。”
克莱尔因这个名字挑起了眉,她的目光流露出审视:“汉尼拔·莱克特?”
汉尼拔先生显然见过很多次病患对他的防备和审视,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是的,”他拉开房门,转身走进了工作室,一遍回头询问:“也许你会想要喝些什么?”
“不,谢谢。”克莱尔回应。
随后,她没有再与汉尼拔·莱克特说任何一句话。
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不论汉尼拔提出了怎样的话题,不论他的态度如何亲切笑容如何迷人,克莱尔都并未与他有过任何交流。
她自然不会无脑的去询问他关于米莎的问题,来确定他与自己梦中所遇到的那个少年是否是同一个人。更不会因为自己与汉尼拔相处过几年就称得上了解他。因为她已经非常确定,是的,他们是同一个人。
并且因此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偏执阴郁的汉尼拔居然最后会成为一名医生?呵呵,她一直以为汉尼拔会做一个厨师。
而让克莱尔拒绝与汉尼拔交心的另一个原因,大概是许愿机曾下的定语:[人与恶魔只有一线之隔。]
现在的汉尼拔,究竟是人类,还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呢。
在时间到点后,克莱尔站起了身。而她的主治医生汉尼拔·莱克特先生则无奈又遗憾的发出一声叹息:“克莱尔。我知道你对心理医生有许多的抗拒,并且现在的您并信任我。但是我需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存在,是为了帮助你。”
“帮助你正视你心中的伤疤,然后促进他们的愈合。让你变成一个全新的,与过去全然不同的克莱尔·维多。”
他的蓝眼睛诚恳至极:“期待我们下一次再见。”
“……再见。”
克莱尔转出了房间,不到十分钟维多太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亲爱的,你感觉怎么样?莱克特医生是不是很让人信任?我相信了解之后i一定会认可他的。妈妈打问过许多人,他在业内的口碑非常好!”
克莱尔叹了口气:“妈妈……”
“恩?怎么了亲爱的?”克莱尔发出无奈的叹息,竟然一时不知道如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她扭身看向了一条之外的教堂塔尖,转而对维多太太回应:“我想先参与互诫会,比起一个没有任何心理创伤的医生,我想试试对其他同样有着……遭遇的人打开心扉。”
“不要担心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维多太太无奈的询问了几遍后,都得到无比肯定的答案,她不得不暂时放下让克莱尔去接受正规的心理治疗这个念头。
而电话那头的克莱尔,则转身去往了教堂组织的互诫会。
安静的楼梯踩踏上去会发出砰砰的回音,让她莫名的有些紧张与犹豫,然而想到维多太太,她终究还是打开了那盏房门。
互诫会已经开始,八个不同职业不同经历的男女围成成一个半弧形坐在一起。没有人回头看她。克莱尔默默那座一座凳子,带着兜帽坐在角落。
场中的女人开始叙说自己被继父从幼年起强间的过去,以及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将他退下了楼去……
克莱尔在这样支离破碎的叙述中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被波动,她感到了同情,而不是无动于衷。然后身边有谁小声的搬着凳子坐在了她的附近。
克莱尔视线扫过了他。
一天前将她撞到的那个年轻男孩正坐在她的身边,茶色双眸明亮的注视着场中的人。他嘴唇紧抿,神情动容,看起来紧张又局促。
他是那个知道她过去的b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