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称是，本以为竹篮打水一场空，结果却喜分一杯羹，说起来，他们哪敢不知足，不感恩戴德、向四海称臣？

自古成王败寇，能获得这意外的收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站在台阶上恭送车队远去，白洪德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深深的敬畏和如释重负。

“到手的鸭子为什么要拱手送出？”车上，沈佳瑶憋在肚子里的话实在藏不住了。

叶凡呵呵一笑，望着窗外辉煌的街景，淡然道：“有时候，权力放一放，分一分，效果比亲力亲为更好。他们是这里的地头蛇，咱们这条强龙没必要把蛇都吞吃了，学学洪门，这是条数钱的好路子。”

“那拉斯维加斯、东京、金三角又怎么说？你眼里只剩钱了？”

“哈哈，沈同学，让叶老师再教导你一次，大饼摊大了会糊，一口吃不成胖子。还有，狗急了一定会跳墙咬人，四海的鞭子刚刚扬出国门，你就想抽打东京，脚踏老美？树敌太多，只会招来群起围攻。先站稳脚跟，让他们知道痛，知道怕，抽光他们的血，再徐徐图之，那些地方早晚还是你的。”

“说白了，是你胆子变小了。”沈佳瑶不承认自己在这方面不如叶凡的心机深沉，心高气傲，不肯服输。

“可以这样说。”叶凡笑着点头：“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的江湖，世界太大，混得越久，人的胆子越小。比方说，你知不知道萨伦威尔什么身份？”

“什么？不就是一个娘炮？”沈佳瑶没好气地答道。

“哈哈，如果我告诉你，他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你信不信？”

“扯吧你！鬼才信。”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沈同学，你相信这世上有神仙妖怪吗？”叶凡慢悠悠问道。

沈佳瑶正想说不信，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茅山上遇到的清风真人、弘一法师，他们和神仙相比，似乎差不了多少，还有从叶凡口中听说的巴蛇，那不就是现实中的妖怪？

“你在怀疑自己，怀疑这个世界，对不对？”叶凡笑着点破她的思想，随后一声长叹：“人们往往以为自己所见所听即是全部，实际上，隐藏在光明之外的东西，绝不止步于传说中。四海将来要面对的，才是整个世界，包括最阴暗最隐秘的那一部分。”

从俄罗斯回来之后，叶凡对世界的认知更宽广更深刻，日本神道教的代表天照神宫、黑夜中的血族，昆仑虚界的修真者……还有神话时代的遗民白矖，这些不为人知的存在，或许也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星空下的一角。

走出国门，面向世界，四海社团的未来既广阔无边，又充满挑战，而他，作为四海的教父级人物，必须为这艘大船掌稳舵头，避免贪功冒进、一朝倾覆的危险，一步一个脚印，扎实推进……

路很长，四海很大，征途才刚刚开启……

一行人返回皇家公主大饭店，第一个被带到叶凡面前的，便是脸色苍白的萨伦威尔。

“坐吧。”叶凡转动大班椅，向萨伦威尔露出了似笑非笑的面容。

厚厚的纱布包裹在肩头，萨伦威尔警惕的眼神不断闪烁，最终还是顺从落座。

叶凡身旁，沈佳瑶和苏琳一左一右俏立，房间里再无旁人。

“萨伦威尔，如果我没猜错，你应当是美国的非人类。”叶凡手指敲着椅子扶手，特意将撒拉指环亮在他眼皮底下。

看到这枚象征无上地位的上古贤者指环，萨伦威尔充满血丝的双目顿现出无尽的惊恐。

流淌在血族血脉中的遗传因子，让他深深畏惧、恐慌、无所适从。

“你是谁？”声音沙哑，再不复优雅从容。

“你不需要知道，并且无权知晓。”叶凡淡淡问道：“菲勒家族和你有什么渊源？”

听到这句话，萨伦威尔更显得慌张失措，向四面环顾，唯恐眼前突然出现什么人。

“说！”冷酷的上位者威压无声释放，强大的气场包围了萨伦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