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天拍婚纱照,秋天摆酒完婚。冯轻扬也痛快地应了。两家家长都很高兴。叶新为了让自己有个难忘的婚礼,从去年就一直四处打听,学习筹办经验。今年年初开始就经常往外跑,去联络各方面的预定,积极地筹备着自己与爱郎的婚礼。婚房是冯家准备,已经装修完成。结婚已经板上钉钉。
谁知两个月前,小若突然来找她。她哭着向叶新道歉,求她原谅自己。然后跟她说:自己有了冯的骨肉。初听这消息,叶新并没当真。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类倒追的脑残女用过这招,只是她觉得小若不该做同样的蠢事。前几次的事件,都证实是女方造假,冯轻扬根本没跟她们独处过,是值得信任的好男人。按贯例,她当场打了电话要冯来澄清一下。意料中冯会当着自己的面否认与小若有染,然后她将摆足正室范儿,看着一厢情愿的“小三”败退。
谁知电话那头久久沉默。
叶新愣怔了好久,一声没吭扭头走了。之后再也没联系过冯轻扬和屈若。小若还打了几次电话发了些短信,向叶新认错,求她谅解。而冯竟然再也没主动联系过她。这是真让叶新寒透了心。
数年的感情,就这么灰飞烟灭了。她连冯的一句“对不起”也没听到。冯曾经暗示过想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叶新红着脸拒绝了。她觉得婚期将近,到时再说也不差多少。难道就为这个?
过了一段时间,叶新挣扎着让自己坚强起来。虽没走出被小若夺夫的yin影,可也没像寻常女人那样,到处寻死觅活的求人评理。她少了笑容,寄情于工作,却也不失自强自立。可是没多久,上面突然通知她:月底离开单位。她被下岗了。
叶新很坚强,她明白这种单位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自己没有靠山,凭本事考进来,能干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冯的父母在本市有些人脉,自己一介布衣之女,争也没地方争。叶新挺起胸膛,一句话没说,一滴眼泪都没掉,打包走人。她没告诉家里人自己失婚失业的事,四处寻找新工作。她想证明自己没了那臭男人,靠自己一样能过好。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或企业肯收留她。她不愿意父母看到自己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沧湟归家。她咬紧牙关,努力想留下来。可眼看手上的积蓄越花越少,租屋也将到期。她死撑下去也是没用。那些朋友同学们,很多能力不及,帮不上她。职场中那些原来很友好的人,多半也是看中冯家的关系才卖好给她,现在当然缩身不见了。
无路可走的叶新想到了三损友和应龙。怎奈平ri与三损友交往不多,倒是应龙为感情问题常向她和冯求救,较熟。所以她给应龙打了电话,想借个住处暂避风雨。她相信应龙会帮她。最主要的是,应龙比较传统,不是乘火打劫的人。怎么看都比齐遇那种人要安全得多。当然,这些她没说给应龙听。
她这两个月,所有的苦难没人倾诉,一直压在心里。现在委屈一下倒出来,心头顿时好受不少。叶新这才发现,应龙一脸“我能理解”的表情,一直用心倾听着。想起小若和应龙的过往,她这才惊觉自己提到小若时,可能也让应龙感伤了。她满怀谦意地看着应龙。
应龙只笑笑:“不用担心。小若已经无所谓了。我的心里只有安安。当初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哭过就轻松了,那该多好啊。你比我强大多了。佩服。”
叶新擦了擦泪,强笑一下:“谢谢你听我唠叨,谢谢你借我地方住。我会尽快找工作。一有地方我就搬走,不会赖在这里打扰你。”
“最重要的是你要尽快振作起来。我希望你能走出yin影。不要像我那样,只会酗酒自哀。”
“我才不像你那么笨哩。”说完叶新自己也笑了。自己又强了多少呢?
两个人笑了起来。这时鱼线带着唯行跑出来:“就是嘛,说说就不难过了。等你在这里住久了,我保你不想走哩。要是找不着新工作,你给我们打工好了。待遇从优啊美女。”一看这小子满脸坏笑,就知道他已经偷听很久了。
“爸爸,我该怎么称呼这位美女呢?”唯行问。
应龙想了想:“她的名字叫叶新。你叫她叶姑姑,叶阿姨,叶姐姐都行。她和我、你叔都是平辈儿。”
“叫姑姑。叫姐姐太酸了。”鱼线道。
“好的。姑姑。楼上的房间准备好了。你不上去看看吗?”
“好啊。”叶新快速擦着眼泪,笑容绽放,除了眼睛红红的还带些泪痕。
应龙看着他们远去,叹了口气。
***
叶新在这里住了下来。
她很勤快。白天去外面找工作,各种碰壁。晚上回来就像没遇到任何不开心的事情一样,跟大家有说有笑,一起看电视。还帮忙应龙打理家务。鱼线的袜子自己都嫌臭,叶新却抢去主动洗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说:总不好意思白吃白住,连把手都不搭。
鱼线为此常拍叶新的马屁。他总夸张地叫:“小叶姐姐人品好啊。”这时应龙和唯行就会双双伸出鄙视的手形送他,然后再分头走开。留下鱼线一个人。而叶新则会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