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电脑里,是安德森破解压缩,清除病毒成功后的残缺资料。所有加密部分都被暴力破解了。但也只有一小部分能被识别,其中一些是散碎的代码,另一些是z文文档。
白发老人两眼放光地看着代码。过了一会儿,他笑着说:“假的。代码是假的,文档也是假的。应该是他们故意制作的假资料。”
将军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这年头儿,谁都不傻。我们尽力了。安德森是我们最强的黑客。如果他都办不到,我想没人能给你更多。除非你亲自找那个z国小子,跟他聊聊怎么开发机器人。”
白发老人笑着说:“这真是个好主意。我会找外交部门,让他们帮我安排一个机会。这份资料虽然是假的,但也不是全无收获。替我感谢你的安德森和其他队员,他们为我提供了相当有价值的情报。”
“噢?怎么说?”将军挑着眉毛问,这个回答让他有些意外。他摆弄着手上的打火机,嘴里叼着一只雪茄还没点。因为白发老人不喜欢烟味儿,他不能真的点上,只能过过干瘾。
“虽然资料和代码都是假的,可开发程序的框架应该是真的。从这个残缺的程序框架,我可以大体推断出他开发的思路和方向。对我们的研究仍然极具价值。我建议嘉奖安德森和他的队员们。这些资料我要带走继续研究,我相信一定会有所发现。为感谢您的协助,下周总统先生私人的聚会,我会帮你弄到一张邀请函。”老人扶了扶金边眼镜。“当然,如果真的发现了有价值的东西。这个功劳会算在将军您的头上。怎么样?还满意吗?”
将军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跟白发老人握了一下。他真希望这个老杂毛儿能天天来找他说说话儿,可惜自己不懂什么机器人。回头要多给安德森些赞扬和好处,要是他能再多弄几份这样的资料出来,自己将来从政的机会就更大了。
***
安德森立了功,成了反败为胜的传奇人物。尽管参加战斗的人都知道上面把战斗经过和结果修改到面目全非,但没人出来指正。这总比挨批和降职好太多了,再说人人都有好处拿,何必太认真。
安德森成了将军眼里的红人,眼看行情看涨。不少军阶比安德森高的人,都开始对他表示友好和亲近。安德森礼貌友善地周旋着,结交了不少有实权的新朋友。但一个人时他总是闷闷不乐,手里总会拿着那份数据报告,默默发呆。那上面记载了当晚对三个小组进行攻击的肉鸡群的大体数量和来源分布,全都来自国本土,数量惊人。还有一张纸,上面满纸只有一句话:z国黑客鱼线到此一游。
z国这个叫鱼线的黑客,怎么办到的?鱼线。你倒底是什么人?
***
d国。
一个网络安全管理人员对身边的同事说:“z国人和国人的网战应该结束了。你能相信吗?z国人赢了。把这个地址标记一下吧。万一将来有人能攻破我们的防火墙,除了国人,就是这次获胜的z国人了。”
另一个问:“管他呢?又没弄到我们头上来?”
“记下来吧。最好写到数据库里。我们看到的数据是,z国人手里至少有1万台国肉鸡参与攻击。真是邪了门儿了,我都弄不到这么多。”
“好吧,你说了算。”
于是,研究院的地址和参与攻击的ip,都被写入了d国安全部门的数据库。
***
亮银枪拿到了飞鸟的授权。他可以在不提到机械智人李唯行的基础上,向沙沙透露这次网战的过程。做为对沙沙协助我方的一种补偿。
回到家的亮银枪惊呆了。自己的机器又被搞崩溃了。他不能确定是谁干的。刚得罪了国官方,而且还是军方。被人报复也很有可能。用新笔记本查了邮箱,里面有一封沙沙的邮件。那是封战书,怨气很重,言辞凶残。亮银枪赶紧发了回信,尽力说明情况,同时把尖刀和飞鸟的话转告沙沙,希望能平息沙沙的愤怒。
***
沙沙仔细推敲了亮银枪的说法,她觉得亮银枪应该没撒谎。
当时她听过现场的音频,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有个经常说话的声音确实像是小孩子。按亮银枪的说法那场战斗是一个11岁的z国小黑客指挥的,他爸都控制不了他胡作非为,倒是跟自己听到的情况有些相似。他确实听到过有几次一个严厉的声音跟那孩子对话,但那孩子好像不太在乎。
亮银枪已经答应把战斗经过详细讲述出来,应该可以弥补一些精神损失。反正自己监听,也没搞清楚z国人说了些什么。jnd那边当时是什么情形,她也只弄明白一部分。**方总部有人参战的事,她更是完全不知情,她都想知道。有位亲历者,愿意全面详细地讲解一下,正是求之不得。
奖金她并不在乎,但至少表示了z方对自己的尊重态度,让她情绪稍好。至于“隐形”木马,亮银枪反复声明:除了那个孩子自作主张对木马进行了改编升级,并在战斗中用于敌我双方的机器,整个z方再没人知道木马的原理和代码。z国黑客们知道木马的存在,但按约定并没有破解,除了那个小孩子。国人是否知道“隐形”的存在尚在两可。如果他们的机器都被弄到系统崩溃,那么重做之后的系统,根本就查不到“隐形”。被发现的可能性其实很小。
“隐形”的存在,没有被更多人知道。也就是说,“隐形”在世界范围内仍然属于未被发现的木马,这就保证自己还能继续以此赚钱。
这样一来,仇恨就消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