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算了。”郑也摆手,观察着章博变换的脸色,他继续说道:“你不愿意干,我就找蓝云去,那小子,一直惦记着宏泰呢,哎,送在你面前的财富,你都不要,要我说,在你和蓝云之间,你的优势,大得多。”
“你还找了蓝云?”章博下意识地皱眉,因为蓝云在他面前,他永远看不上,他觉得,给他提鞋都不配,因为他是政法委书记的公子,而蓝云只是一个局长的侄子,两人在正宗的背景关系来说,肯定是章博牛逼一点。
关键还有,两人的年纪有点差距,一人仗着自己混迹多年,心高气傲,一人仗着家世较好,看不起人,所以他回来这么久,一直也没和蓝云见面,但以前能肯定见过,加上蓝百年调任郊县成公安局局长,天生的对头。
“呵呵,咱们生意人,鸡蛋从来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事儿,我计谋好久了,参与的人数,我自己有考量,实力在没漏之前,咱们把握更大。”
郑也一点没敷衍地说道:“你要知道,咱们的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所以我找了一些合作伙伴,为的,就是增加我们的成功率。”
“什么,还一群?”章博完全愣了,也彻底被郑也牵着鼻子走了。
“呵呵。”郑也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说道:“你先思考一下,我找蓝云说说。”
“踏踏。”三人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那些钱,哪儿来?”郑也走到门口的时候,章博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我在大成的股份,已经套现了。”郑也转头一笑,很自信地回了一句,随即摆手就走。
九点多,章博一身湿漉漉地回到了家里。
“哎呀,儿子,你这上哪儿去了,怎么身上全是水?”他一进来,母亲就扶了上去,儿子身上很大的酒味儿,但她还的扶着儿子去了浴室:“先去洗洗。”
“逆子!”
一声咆哮,章建军走到章博的面前,咬着牙齿吼道:“你出了喝酒,还能干啥?”
章博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再次扫了一眼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转头进了浴室。
他在父亲的眼神中,就看见了两个字:绝望。
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绝望,那是何等的悲凉。
这一晚,一家人又没吃饭,而这次,是他归家后,一家人第二次为了他,没有吃晚饭。
当晚,章博在浴室,整整呆了一个小时,望着天花板发呆。
从帝豪出来,他独自一人去了公园,并且下了湖,让凉水浸透他的全身,使自己的脑袋,变得清醒,准备回家好好跟父亲谈一下。
可他回来,看见的,不是希冀的目光,而是绝望,深深的绝望。
当父母年华老去,给他带来的,是什么?
责任,担当。
养儿防老,这是我们祖国最传统的美德,父母养你二十几年,当他们老去了,你不赡养他们,那你是真的逆子,作孽。
躺在床上,他想着父亲的眼神,那泛白的鬓霜,母亲那失望的余光,都让他不能入眠。
“我想想,我再想想。”他不停地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稳妥,一定。
一边是勇于冒险得到的巨大财富,可有着巨大的风险。甚至可能是生命。
另外一边,是安定的生活,能够一家人安稳和睦地生活下去。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清晨七点,在父母还没起床的时候,章博瞪着兔子一般的红眼珠子,起床,洗澡,然后出门。
“哐当!”
听到房门关着的声音,章博母亲,推了一把老伴儿:“孩子出去了,你昨晚,不该……”
“什么不该?”章建军翻身坐起:“他都二十六了,还只知道玩儿,我能养他一辈子么?他玩儿得越来越大,我能保护他一辈子吗?”
“哎……”张博母亲一听,双手死死地抓着棉被,只能深深地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