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天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张老头的身上,至于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张树学,在进院里之后,被张老头的一个眼神就瞪的躲到了赵胜天的身后,哪里还有先前的风光。
张老头抬起一只鞋,磕打一下烟袋,才不急不慢的开了口,“我说胜天,咱们队上有规定,猪不超过二百斤不用交任务猪,在说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到收任务猪的时候,国家的规定都没有下来,收多少的任务猪你现在知道?要是你现在知道,那我们交任务猪也行。”
其实乡下交任务猪这个规定也都是在国家下了命令开始收任务猪了,然后家家杀猪,猪超过二百斤的才开始交一半,算是任务。
现在这个节气,国家的任务猪还没有下来,在说张家的猪没有超二百斤也确实不用交。
原本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听了张老头的话也都没了先前的气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找不出理由来。
甚至有人看笑闹的看向张树学,到要看看他举报自己家的人,现在又是这样要怎么收场。
张树学也急了,“国家是没有下任务,可是杀猪的刀口钱呢?”
赵胜天清了清嗓子,觉得这个时候张树学还有些用,“是啊,大爷,任务猪可以不交,可是这刀口钱不能不交吧?”
一口猪的刀口钱就是十块钱,没有钱的人家就用猪肉抵钱,按现在的猪肉多少钱一斤,然后给队上割多少肉。
张老头哼了哼,“早上这猪一头撞死在猪圈里,不然谁没事这个时候杀猪,又不年不节的。”
猪是自己撞死的,可不是杀。
谁都听出来这是借口,偏就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赵胜天面色不好,扫了张树学一眼,示意张树学站出来,张树学也想站出来,可是先前他跳出来开口,大爷的目光就已经冷的冻人,他哪里还有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前来挑衅。
所以直接当没有看到赵胜天的眼神,站在一旁低头不作声。
四下里的村民也是跟着赵胜天来的,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又有谁会站出来说什么,何况这要是惹到了张老头,他都敢到你家炕上一躺,赖上好几天又吃又骂的主,连公社都不敢惹,他们哪有这个胆子。
赵胜天心里骂张树学是龟孙子,现在把他装进来,自己到是跳了出去,又恨又怒,面上对着张老头还要笑脸相迎,“原来是这么回事,到是误会了,大爷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做为队长,也要秉公办事,不然也让队上的人不服,你家杀猪了,村里的人又都知道,我哪能不过来看看。”
张老头淡淡的嗯了一声,这样不说话,可是落了赵胜天的面子,赵胜天哪敢挑理,现在只要不惹这个阎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