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道:“我去书院请几天假,这几天叶儿每天的药依旧不能断,却是要我来煮了。虽然她已经学会了熬药的一些事项,但我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做这些。”
他见马安的眼神里似乎藏有什么心事,所以又驻足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马安神情一愣,道:“没事,没什么大事。”话刚完,脸却是一红。
林杉见状不禁笑道:“什么没有的事能让你一个大老爷们脸都红了?别瞒我了,是不是那个姑娘约了你了?”
马安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你别乱,什么姑娘……”
林杉见他到了这一步还瞒着不肯,忍不住就直接拆穿他:“别藏了,前几天黎婶帮你清洗床单,一个香囊从被子底下掉了出来,她把这事对我了,要不是我跟你熟络,我差不多以为这东西是你偷来的。”
林杉环臂于胸前,将马安上下打量了几眼,又笑着道:“起来这事年前你其实也告诉过我,只是今年年初她好像没有按时回来,而那个香囊里纸条上的内容,似乎是在约你,我想你一定已经等不及了。”
马安跳上马车的坐板上,闻言惊得又从上面跳了下来,然后神情有些忸怩的道:“这个……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弄丢了,原来……咦,你怎么能看我的信呢?”
“我可没做那种事,是大姐看到后转告给我的。没想到你藏个东西都藏得这么差,就是叶儿那丫头藏东西都比你高明。”林杉挖苦了他一句,然后笑着道:“虽然香囊上的刺绣很差劲,不过好歹能看出是女孩子做的,香囊里包裹的香料也是上品,看来那姑娘对你有真情。可那香囊里的纸条上没写时间,不然我真想陪你走一趟,看看那位你藏了几年的姑娘究竟如何惊世骇俗……吧,你们约在什么时候?”
马安见再也瞒不住了,只好对林杉坦白,只是语气依旧不怎么连贯:“今天晚上,那位姑娘要带我去见她的父母。”
林杉闻言眸子慢慢开始发亮,忍笑道:“先见女方长辈,这规矩倒是奇特。若不是我要料理家里的事,真想悄悄跟着你去走一遭。”
马安面露为难之色的道:“本来我也是准备叫你跟我一起去的,我怕我见了她的父母亲朋,不知道什么好,毕竟我的身份……”
林杉劝慰他道:“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的兄弟,而我是书院的先生,咬住这层关系不放,其他的你胡乱编一下即可。若是这法子行不通,或者对方对你诸多挑剔,那么就是他家对你有别的谋取……不过无论如何,只要那姑娘对你有真情,我想她的家世并不能对你造成什么阻碍。那姑娘能不畏常礼,主动向你表示诚意,又常年主持行商事宜,想来必定是家中拍板决断的支柱。”
马安心里安稳了些,脸上慢慢露出笑容,对林杉道:“那我去了,今晚我尽量早点回来。”
林杉走近马安身边,将他向马车边推了一把,然后佯怒道:“你这家伙,还准备做几年的单身汉?给我老老实实的把别人姑娘家哄好了,这样的奇女子被你得了,天大的便宜还不懂得珍惜。”
马安坐回马车的驾位上,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今天晚上若拖得太晚就别回来了,就凭那香料的品阶来看,她家不会没有空房让你暂歇一晚。”林杉罢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锦袋扔给马安,又道:“可能此去不用你花钱,但总是要准备着点。去了别人家可以像这样傻笑,但别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叶儿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孩子,我照顾她两三天完全没什么问题了。”
马安总算放下心来。在林杉的建议下,马安驾车先回了邢家村,换了一套着装,然后将马从马车上解下来,骑着马赴约去了。
林杉在书院负责教授的课程都是附加的,这也是他在几年前就主动要求的,为的就是在遇到特别情况的时候方便请假。毕竟他不是真的要做书院的教书先生,只是常年生活在这里,即便以后终将会离开,平时也总需要一个正式的身份。
他请了三天假,没有明具体原因,但院长却多批了两天假,解释若琐事未尽,可拖延两天,林杉也没有拒绝,道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