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将是一个难熬的日子!
看到大家似乎兴高采烈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甚至说是根本就没有准备。
春节人家都说是大人的天下,也是孩子们的天堂。
本来以我的年龄来说,应该是无忧无虑玩耍的年纪,在这个生活逐渐变得好起来的时代里,大家有着太多的期盼了。
可是在心里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或者说是短期里有太多的东西涌进了脑海里,使得我根本就来不及消化。连续两晚的意外发生,或者说是一种有着古怪意外的反应,使得我心里有些惶惶不安。那种具体的感觉很难形容,因为我忽然有种自己行走在黑暗中的惊恐。
以前不要说一个人走夜路,就是晚上去外面上茅房都不敢的。像上次雪夜和唐玉宝来弘政堂,事后每次想到那只黑猫凄厉的眼神,我都会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至于后来被唐大省带着去王家园子,甚至还把向茜菲带回了兰花湾去,就是到现在我都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可是这两晚的变故,却真真实实的让我清醒了过来。
那传说中可以飞檐走壁的怪物,以及昨晚自己亲眼看到的那对腥红的眼睛,我知道自己经历的这一切都不是梦。如果以前有人说鬼怪,我也会相信,因为自幼便听到太多的传说,还有老人闲聊的家常。现在有人说是鬼怪的话,我是更加会相信这一切,因为跟随在骆伯伯身边短短的时间,从中蛊到看到向茜菲被附身,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眼见为实的了?
其实我这个时候的心乱如麻,倒不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我发现自己心里发慌的感觉,竟然是一种没有来由的发堵。
我甚至也想到了唐命悟,他大难不死后的惨状,我虽然没有去他家里见过,但是听到别人说他手脚都僵硬的伸不直的情形,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还有这两天晚上的蛊惑,我很本能的便想到了那个和骆伯伯作对的人,从龙师傅和骆伯伯的嘴里,我是感觉到那个人是随时会要人命的。
还有卓婷抱着的那个布娃娃,当时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甚至怀疑那娃娃是不是被人诅咒过。因为在我再次在床上不经意看到的时候,我居然感觉到自己头皮都有些发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着一个布娃娃,其实我感觉她应该已经很懂事了,因为在她这个年龄,乡里人很多都嫁人的了。但是她抱着那个布娃娃的感觉,我好像感受到她比我还要小几岁。
弘政堂发生了几件事情,可能在村里人看来没有什么意外,可是在我这种身临其境的人看来,这一切应该都不是什么意外。骆伯伯没有回来村里,我们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些人心里古怪的猜测着,我估计都没有人敢说出来。因为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太明白这些老人、堂客对鬼神的敬畏了。
新年的第二天,大家都热热闹闹的过新年,我没有和同龄人去玩,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观看。
毕竟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弘政堂出了这样的蛊惑,虽然外人很少知道,但是有着经历的人都胆战心惊。很多人心里想不明白,甚至绝口不敢再提,就是怕过年的时候惹祸上身。
我没有认为这些事稀奇,但是似乎大人们都生怕冥冥之中有什么降临。虽然已经开明甚至科学了这么多年,但是乡里人这种固执和传统的思想,还是使得弘政堂蒙上了一层神秘。
其实对于我来说,随着永蕙的回来,按照常理平时是会和她凑在一起的。但是不知道她是看出来,这天是我外公家的主客,居然一直没有再过来找我。
其实她家今日也是老令婆坐镇为主的主客日,随着她父亲牛赤水的子女都逐渐长大,逢年过节到她家拜年的人显然更多了。因为这个年代长寿的人还不多,像老令婆和我奶奶这个年纪的老人,在常人眼里已经算是高寿了。初二这天是女儿女婿上面的日子,想必家里也是很多亲戚朋友,所以我一直认为她也是很忙,便没有主动过去牛家。
其实还有一些让人尴尬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心里有着忐忑之后,几乎整天便都是蒙头转向的。
因为下午外公家的人过来我家这边不少,一来是因为玉荷小姨的不舒服,二来自然是头一次住外家的卓婷居然也病了。在正月里生病是比较忌讳的,何况大家都住在我家里。最终玉荷小姨虽然还没有状态很好,但是和一些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后,还是起身和她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