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鼎天神情有些阴郁地一个人回到玉完宫废墟。

言文心正在盘膝练功，姜鼎天默默地将帐篷、席梦思、地毯等物都收了起来。

言文心收功而起，问道：“她呢？真的……走了？”

姜鼎天点点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嗯……她走了，我已经把她埋了。”

言文心欲言又止，姜鼎天道：“我知道你怀疑她没死，你想怎么证明都行，请不要打扰我，也不要打扰死者，那是不道德的。”

“天天！”言文心见姜鼎天背对着自己说这些话，心中十分难过，她说道：“天天，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这样对我，我的心里也很难过。”

姜鼎天没有任何表示，言文心上前几步从背后搂着他，哽咽着说道：“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是怕你被她骗，被她欺负啊，若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么会这样？你说过的，有理由的不讲理是可以原谅的……”

姜鼎天握着言文心的手，说道：“我现在希望是我错了，哪怕她骗我都好，我希望她活过来。”

言文心道：“是，我知道错了，我现在也希望她活过来，天天，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我只是……不知不觉就爱上你了……所以我嫉妒她比我漂亮，嫉妒她是个天仙我却只是个法修……”

言文心说着说着便伤心地大哭起来，姜鼎天转过身来，扶着言文心的肩膀，说道：“你用不着嫉妒她，你也很漂亮，而且她也曾经是个法修……别哭了，现在只有你陪着我了……”

言文心搂着姜鼎天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哭得更加厉害。

姜鼎天拍拍她的背心，说道：“我们坐下慢慢说吧……”

言文心依然紧搂着姜鼎天，两人相依而坐。

姜鼎天拿出沅清芷的青笛，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一段婉转凄凉却又十分悠扬的笛音吹奏出来。

听到这曲调，言文心的哭声没那么大了，但是心中却更是难受，泪水哗哗地流着，不一会便打湿了姜鼎天的半边衣裳。

笛音停歇之后言文心才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问道：“这是她的笛子？你吹的是什么曲子，怎么这么叫人伤心。”

姜鼎天道：“是，她把什么都送我了，这笛子也已认我为主，她教了我一首《琵琶行》，刚才你听到的就是了。”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言文心看着姜鼎天手里的笛子，嘴里喃喃念着，当初学这首词的时候只觉得它抑扬顿挫朗朗上口，如今念起来却突感一阵萧瑟、悲凉。

言文心终于相信沅清芷已经死了，可是她却成功在姜鼎天心中永远地占据了一席之地，再也没人能抹得去了。

“她还留下不少东西，这只须弥戒还没有认主，你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就拿去吧……”

言文心难过地说道：“天天……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吧，骂我吧，求你不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