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壁连连点头称是:“知闲说的却是正理,不过,知闲哪,严大人不会真的调我即墨营去打孔有德吧?”
杨波摇头:“大人多虑了,现登州朝廷军马云集,哪里轮得到咱们区区百人的即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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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光壁来到校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到处都是愤怒的百姓,若不是有罪军营杀气腾腾的维持次序,场面怕是早就失控了,就算这样,那些营兵也挨了不少砂石土块,也怪不得这些人对营兵印象恶劣,实在是营兵的纪律之差,祸害之深,罄竹难书。
等周光壁走上将台,场下欢声雷动,无数百姓自发的朝周光壁跪拜,口里不断称颂大人仁德,也有平曰被营兵欺压的商户小贩,送来了猪羊果酒。
一些教导官跑前跑后,一个个营兵被拉上台示众,在那些受了冤屈百姓的指认下,这些营兵的罪行都被记录下来……
“这些人怎么处置?”周光壁指着一排单独分离到左边的营兵问道,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的家伙。
杨波想了想,附在周光壁耳边说了几句,周光壁连连点头。
等这些营兵在罪状上签名画押之后,周光壁很有气势的大手一挥:
“斩!”
周光壁话一出口,整个校场全部惊呆了,甚至那些咬牙切齿的百姓苦主都呆住了……
这可不是杀几个首恶做做样子,这是近百个营兵啊?这个把总居然说杀就杀了?
没等他们回过神,那些声嘶力竭,瘫软在地上的营兵就被罪军营的虎狼拎小鸡一般拎到角落,杨波一点头,雪亮的鬼头刀纷纷落下,无数颗头颅飞上半空!
当周光壁的眼睛转向还剩下几十个营兵身上时,那些营兵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这些人枷在即墨县城南街上,示众三曰!”
周光壁冷冷的宣判道,听到这句话,那些百姓把目光刷的一下全投在剩下的营兵身上了,这么大冷的天气里,枷三曰只怕冻也活活冻死了!
想到这里,不少百姓仁慈之心大起,纷纷上前替他们求情,周光壁心如铁石,不听。
“下面,由本县捕头宣读乱兵罪状!”
周光壁指着脸色发白的捕头李国柱示意。
李国柱接过一大堆按着手印,画了押的罪状,不敢违拗大人的意思,结结巴巴的念了起来,杨波嫌他口齿不清,让一个教导官上去替换了他。
罪状大部分矛头直接指向了鳌山卫的吕大人,暗指此人是幕后黑手,不但鼓动营兵围攻守备府,又纵容营兵入城劫掠百姓等等,鳌山卫世袭指挥使吕之良的大名,一夜之间传遍了即墨县及周边卫所……
不少本地的士绅甚至有联名上书的打算,证据确凿不容否认,这个时候不痛打落水狗还等什么?
几个躲在人群打探消息的面色惨白,瞅了空儿落荒而逃,他们要找机会赶紧报信去才行。
近百颗头颅被挂在城门口示众,南街还有几十个营兵枷号示众,周光壁的泥胎菩萨绰号变成了周屠夫,正在家里与小妾研究坐莲四十八手的即墨县令接到校场斩了百颗头颅的消息,顿时吓得一泄如注,从此落下了心理障碍……
早在校场宣判公审的时候,韩咬儿带着周光壁的家丁队和一个排,悄悄开了北门,往海防大营而来,他们是来整顿营务的。
只是等他们进到大营却吓了一跳,号称近千人的即墨海防营只剩下几十个白发苍苍的老弱,近百个躺在地上晒太阳,喝西北风的残兵……
第二天,杨波亲自来到大营点名。
念到一个名字就有人上前来领米粮,每个人都是千恩万谢,同时心里暗暗念着菩萨保佑。
看到这些军士白发苍苍的样子,杨波心里歪腻无比,就这把年纪还能打仗?
“你拿的是谁的米粮?你给谁卖命?”韩咬儿一个个问过来
“小的吃的是杨大人米粮,小的给杨大人卖命!”这些老军毫不犹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