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快快快,我们过去!”方想兴奋地不停去拍鲨鱼的脑袋。
他这一兴奋可就忘了下手力度。
莎莎顿时觉得自己被连续揍了好几十拳那么疼,一不高兴,就把方想从背上甩了下去,在地上摔了个圆润的趴姿,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摔下去的契机,方想却趁着这个角度无意间看到了一具古怪的雕像。
那是一名站姿歪斜的女性塑像,塑像脸孔满是扭曲了的恐惧表情,而且体表挂着一片一片灰黑色不明物质,这座塑像孤独的立着,显得是那样弱不禁风,却没有哪怕一只衍生物或者野兽敢于靠近过去。
不知怎么的方想对那座塑像竟然有种很熟悉的错觉。
“能保住他们三个没被肢解都已经是奇迹了,我还是快点走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数恐怖片中龙套死于好奇的例子实在是够了,方想可不喜欢作死,他收回杂乱心思决定赶紧离开这里,于是直接翻回莎莎背上给莎莎指出一个位置,两者合作了这么久,经历过多少生生死死(青山公路自杀飙车),又发生过多少次基情碰撞(被咬与被揍),莎莎早就熟悉了方想的言谈举止,虽然双方还是无法精确交流,不过简单的手势莎莎还是能猜对意思的。
于是鲨鱼号列车又缓缓开启了。
“喂——”
来到居基地三百米外方想就从莎莎背上挺起脊背,高举双手用力摇晃:“别开枪,我是正常人!”忽然间方想觉得有些不对,他往自己两只狰狞的黑色利爪看了一眼,然后将双手背到身后继续喊道:“……呃,我是一个比较正常的人,你们基地还需要帮手吗?”
半天都没人回应。
喇叭喊话呢,扩音器呵斥呢,甚至于三枪警告都没见着,青山基地墙头上一片静悄悄的,几百上千个身穿军服的男子汉就那么站在墙头,目瞪口呆的望着方想在三百米外,中气十足的向他们打招呼。
不是他们不用喇叭,也不是他们忘记了军队中鸣枪呵斥无关人员退走的规矩,而是因为青山基地的下层士兵现如今战略物资全都被重要人物圈进了军械库,前线士兵根本没有喇叭这种高端货,他们站在这寒风如刀的墙头上,通过探照灯意外看到有一个可疑男子骑着看不清模样的大型动物出现在了几百米外,他们的条件已是艰苦到了极点,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滑稽基本靠手。
然而手动的滑稽永远比不上自动的吮指原味稽,有人比其他士兵更激动,这人在墙头上全自动式手脚抽筋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他死定了,看到没,那边全是野兽和怪物他还敢大声喊叫,他死定了!”孙思勤的副手抱着肚子像个小丑似的在原地跳脚,指着远方的方想哈哈大笑,很难理解他这样夸张的笑意究竟从何而来,简直神经。
一众沉默士兵纷纷向他看来。
孙思勤不善的目光朝他看去。
长久压力迫使青山基地的人们时刻处于精神紧绷状态,有些人忍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于是畸形的心理应运而生,这名副手压抑了那么久突然见到有个傻/逼找死,根本没想过要救人,而是趁机把近期压抑的所有阴暗全都通过大笑声发泄了出来,不仅是他,就连很多士兵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不乏一些士兵用看死人目光打量着方想,眼中满是恶意的戏谑之色。
在场的孙思勤军衔最高,其次是他的副手,其余士兵秉承着最基本军纪没有跟随孙连长的副手一起大笑出来,只有那名副手一个人在寒风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