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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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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宇新早已经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吃着饭,见到她,不忘说,“你这觉,睡得可有些长。”

“是真的困呀。”何可人白了他一眼,在餐桌前坐下来。

“你这几日哪一天不困?”迟宇新冷冷吐槽。

何可人这些天因为白天忙得紧,偶尔还要将工作带回来做,太过累了,所以早晨的时候总是起不来。

梅姨听这对话,倒是欣喜起来,“难不成是有了?”

何可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着,连连摆手,“没有可能的。”

梅姨明白过来,一脸担忧,一边将汤端上桌子,一边说,“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也到要个孩子的时候了。宇新不急,宇荣也不急,倒是要将我们这些老的急坏了。”

“这个,顺其自然吧。”何可人低眉笑了笑。和迟宇新有个孩子,这一刻,她想了想,竟觉得,倒也不赖。

迟宇新的目光一寸寸暗了下去,眼里一丝暖意也没了。

当初,何可人流产之后,因为面对这双重打击近乎情绪崩溃,他不忍告诉她,日后,她再也不会有为人母的机会。现在,也再没了能开口说这话的机会。

这事实,太过残忍。

残忍到,他连开口,都做不到。

所以,这么多年,哪怕是知道她不会再有孩子,他也还是做好了保护措施。为的,不过是怕她知道。

下午去挑婚戒。两个人去了好几家店,何可人也没看到中意的。何可人正考虑自己是不是审美异常的时候,一眼瞥见了一对对戒,素雅极简的设计。她指着那戒指,望着身边的迟宇新。

“太素了吧……”迟宇新说了这么一句。

“可我喜欢。”她哪里听得进去。

迟宇新也就听了她的,再没一句意义。

两个人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恰好碰见迟安然和朋友一起。见着两个人,迟安然当即僵在那里,她看了看何可人与迟宇新紧握着的手,又看了看这店,原本就不明朗地面容,阴霾更盛。

“三哥……”迟安然低低的喊,怯怯的语调和卑微的神情。

就连何可人看着,都觉得心酸。

迟宇新“嗯”了一声,语调平平,“在逛街?”

“是呢。”迟安然的声音益发低了下去。

“那好好玩。我们先走。”迟宇新牵着何可人的手便走。何可人擦着迟安然的肩膀走过时,清楚地看见迟安然眼里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直到迟宇新已经走了,迟安然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站在那里。与迟安然同行的朋友一脸不明所以,轻轻推了推迟安然,“怎么了?”

“没什么。”迟安然努力地想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可一开口,就破了功。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她赶紧伸手去揩,可越擦越多。

即便是到现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好受一点了。可是看到他,一切努力也就白费了。

她做不到微笑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更做不到祝福。

“男人都是这么喜新厌旧么?”何可人坐在车上,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你觉得你还是新人?”迟宇新没回答,倒是针对她的用词做起了文章。

“我记得,即将结婚的男女,就是新人。难道你和我用的词典不一样?”

迟宇新瞥了她一眼,倒也不生气,一副泰然的模样。

“那我得在你身边待多长时间才能站在她现在的位置?”何可人方才看着迟安然,竟有些心悸。一旦拥有,便害怕失去,便想要永恒。她以为自己没了那些不必要的执念,却也不过是她以为罢了。

这话一出,迟宇新认真打量了她几眼,才认真开口,“你同她,并不一样。”

并非玩笑的意思。

严肃而认真。

“我不觉得哪里不一样。”

这话,是由衷的想法。迟宇新当初是怎么宠着迟安然的,有目共睹。凡是见证过那些时日的,不会有人认为迟宇新对迟安然没有动过真情。

可她呢?迟宇新给过她安慰,给过她保护,给过她拯救,但是,那些给过迟安然的溺爱,却没有给过她。

迟宇新猛地踩住刹车。

何可人因为惯性整个人往前栽去。边尧说马耻。

身边,迟宇新咬紧了牙齿,“你真是没心没肺。”

这几个字,几乎是迟宇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眉心因为气愤而拧着,眼睛里是她看不明白的情绪。那里面,竟有着失望?……

何可人完全没敢动自己是怎么惹怒了迟宇新,但显然迟宇新时切切实实的生气了。下午,迟宇新将她送回来后,连门都没进,掉转了车头就走了。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尾气中,迟宇新的车绝尘而去,连一丝逗留也无。16605582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没必要回公司,何可人便抱着电脑和图纸进了书房,专心致志地对自己的设计稿做最后的润色。

晚饭,迟宇新也没回来吃。她一个人吃完后也没事可做,又回了书房工作。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钟,她才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她站起身,做了简单的舒展动作,才去洗漱。

何可人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迟宇新没回来。她仔仔细细想了一遍,也没想到自己的哪一句话惹怒了迟宇新。

没心没肺么?

她越想越焦躁,将整个人都蒙进被子里。

迟宇新晚上是在迟家老宅吃的饭,顺便通知了家里人自己与何可人已经领证,婚礼定在1月20号。

虽说都已经知晓他铁了心,也就都没再说什么。只是那副不赞同也都是显而易见的挂在脸上,连隐藏也无。他呆的心里烦,刚好接到周季尧电话喊喝酒,他也就借着这借口趁早走了。

这回,迟安然倒是除了他来时喊了声三哥,也就什么都没再说。迟宇新想着白日里何可人那些个话,心里就一肚子的火。

迟宇新来到周季尧说得地方时,才发现沈君和顾锦言也在。顾锦言见着迟宇新自然也是一愣,随后便恢复了温文笑意。

几个人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多半是迟宇新和周季尧说话,沈君和顾锦言两个说笑。

后来,沈君渐渐喝得多了,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她举起手中的杯子,“迟三少,我敬你一杯。”她伸手拍了拍顾锦言的肩膀,“我有一句话,一定要说。”17fry。

迟宇新没说话,好整以暇,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像我这样不能为了爱人抛弃其他不能够守住爱人的人,是不是就不配去爱呢?”

对面,周季尧看着她,轻轻笑出声来。

沈君瞪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灼灼看着迟宇新。

迟宇新举起酒杯,饮了一口,才开口,“我对别人的事情不敢兴趣,也没心力去评判别人的事。”他淡淡扫了一眼顾锦言的脸,“但,如果谁想要伤害我在意之人,即便是神,我也会杀给世人看。”

这话里,是坚决和凛冽的杀意。

沈君怔了怔,仰起头,将杯中的酒全喝了。

顾锦言只觉得那话跟剑一样刺着自己。

他为何可人做过什么呢?他想不起来,两人度过了童年少年,然后他离开了她。他没有办法为了何可人抛弃其他,也没有办法守住何可人。不管他是否配去爱,他都没能保护她。

周季尧想起很多年前,他跟父亲闹翻,来到这清河城,手底下带着一群小混混。那时候何光耀离婚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迟宇新却让他派了手底下的小弟终日暗中守着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落下过。

有时候迟宇新放学早,自个也会看着点。

有天放学,有开面包车的男人绑架了何可人。恰逢迟宇新出校门看见了,夺了暗中守着的小弟的机车,骑车便跟了上去。

那时候,连他也被迟宇新当时的表情吓到了。那样阴郁的决绝的面容,那喷薄而出的杀意让人望而却步。

其实也不过是为了那么一个人。

顾锦言举起杯,亦对迟宇新说,“作为可人的哥哥,我也跟你说声,谢谢。可人能遇见你,是她的幸。”

他完全不能够想象,若是没有迟宇新,他的可可,这十年,要如何捱得过去。

至少还有个人陪在她身边。

如今有些事情想开了,那些不甘,多少也浅淡了些。

迟宇新脸上一派清明,“不用谢。”

觥筹交错之间,两双眸子相对,一双悲伤,一双幽深笃绝。

迟宇新回到家,屋子里只有壁灯开着,一片安静。他洗澡后,轻声尚了床。何可人并没睡着,一双晶亮的眸子睁开了,在静谧的灯光中静静看着自己。

他搂紧了她,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身上还有浓郁的酒气,她也并不讨厌。由着他拥着自己。她细细的手指拽着他的胳膊。

黑暗中,迟宇新低低开口,“你同别人不一样。你是我的命。”

算是,对她白天那一句的回应吧?

何可人在黑暗中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紧紧拽着他,一句话,都没能够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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