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心道:“原来韩堡主还是对我不放心,是以要派韩夫人的亲侄子跟我去抓药虎。”她与云西辞对视一眼,点头道:“也好。”
阮寺满脸笑意,好似混不知自己不久后要面对的是凶兽一头,他眼角向云长乐一瞥,说道:“六少,我们走吧。”
云长乐跟着他走出揽雀楼,只见广场上一架马车上放着一个硕大的铁笼子,车前套了四匹雄健的马儿。阮寺道:“六少需要多少帮手?”云长乐道:“不知四郎会不会赶马车?”阮寺指了指眼前的马车,笑道:“如果是这家伙,那倒还可以。”云长乐微微一笑,道:“那就你我二人足以。只是要劳烦四郎做个车夫了。”阮寺略微惊诧,却很快露出悠然的笑意道:“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为六少做个车夫四郎心甘情愿。”
云长乐跳上车前坐好,阮寺笑吟吟地轻身一跃,坐在她身边,胳膊有意无意地擦在她身旁。云长乐不动声色,往旁边斜了斜,心中暗道:“过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这风流公子哥儿?”
“驾!”阮寺一抖马鞭,车轮轱辘轱辘地碾过广场上的青石地板,往牧场外走去。
一路上阮寺凤目含笑,不住地打量云长乐,那目光时而含情、时而戏谑,只是诱惑,却不淫邪。这阮四郎分明就是个浪子般的坏男人,见到感兴趣的女人便忍不住要狩猎一番,可惜云长乐如不动明王,嘴角含笑,双目一闭,干脆背靠着身后的铁笼闭目养神,对他*的视线来个视而不见。
阮寺轻声一叹,“六少可知为何罗前辈修为深湛,却仍被那药虎伤得那般厉害?”他见云长乐闭上双目不理自己,便存心逗她与自己说话。
云长乐果然睁开眼看向他道:“我一直纳闷,一头老虎怎会有那么凶悍?”
阮寺却用赞美的目光在她脸蛋上打了转,解释道:“药虎与一般老虎不同,它以奇花异草为食,奇异之处不光是它能入药治百病、解百毒,还有一旦自身遇到危险,它的身体里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让人神智迷乱、清明不守。”他倾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一旦受伤,心智更易受到动摇,越加迷乱,所以罗前辈才会越伤越重。”
云长乐忍不住想:“想不到小白虎长大后竟有这样厉害的本事,要是它不认得我了,那该如何是好?”阮寺的气息太近,她眉头微皱,说道:“阮少侠,你非要隔这么近才能说话么?”
阮寺笑道:“此乃药虎身上天大的秘密,不能入第三人之耳。”他故作惊讶,“啊,我怎么忘了六少原是女子!”声音一变,低沉温柔道:“四郎唐突了佳人,任君惩罚。”
若是寻常女子遇到这种挑逗诱惑,不是心动羞窘,便是冷颜呵斥,可云长乐却从来不是寻常女子!她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四郎真愿任我惩罚?”
阮寺心中一动,含笑望着她道:“若然公主再愿像上次那样对我一笑,四郎甘愿受罚。”
云长乐奇道:“哪次?”
阮寺笑道:“今夜酒席上我敬你一杯,你举盏相迎的那次。”
云长乐道:“那也不难,不过我得好好准备。”
阮寺越加觉得她有趣,声音低柔道:“我就是喜欢女儿家耍点小心思,小六要准备多久我都愿意等。”
“也不用很久,到了药虎藏身的地方也就差不多了。”云长乐说罢面目一整,果真不再露出半点笑容。
阮寺心痒难耐,马鞭一扬,马车忽地加快了速度前进。夜色中,只见一座大山的轮廓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四更十分,阮寺驾着马车终于停在山前。
这夜月光朦胧,云长乐当先跳下车座道:“就是这里?”
阮寺轻巧地跃下,抚了抚衣袖,道:“塞川草原上唯有这一座高山,药虎惯于在山中生活,一逃入这里,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他低声一笑,道:“我又怎会骗小六呢?”
云长乐走到山边一棵树下,偏头对他低声抱怨道:“四郎,你驾车的技术不好,一路上颠簸得很,我们歇会儿再进山好不好?”
阮寺见她不经意间露出女儿家的娇柔之态,又对自己软语相问,含笑走到她身边身边挥袖扫干净一块大石。云长乐嘴角微微一勾,轻轻地坐在了那块大石上,抬头对他一笑,阮寺凤目一亮,满目生辉,只听她道:“四郎,你也来坐。”阮寺转身弯腰,便要紧挨着坐到她身边。
便在此时,云长乐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倏地点向他腰间冲门、天枢、商曲几穴,阮寺一声闷哼,顺着向下坐的姿势坐到了大石之上。
云长乐见他被自己点中穴道却也不急不恼,笑问道:“小六这是在惩罚四郎么?”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国庆快乐,中秋快乐!
祖国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