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贵族都是可以蓄养私人部队的,锦衣卫披上“修罗多家”的外壳后不但不会引人怀疑,反而会给人以“原本就应该如此”的印象,毕竟“万年贵族”的名头可不是虚设的,那代表着历史和底蕴……
当然,真正的“修罗多家”是很奇葩的,竟然在短短数百年的时间里一连出了几代不肯花心思振兴家业、只顾自己享乐的败家子。更为奇特的是,唯二两代想要振作的家主都在“虚潮”中惨遭横死,不但葬送了大量身经百战、实力高强的修罗多家卫戍部队,更是连很多只有家主才能知晓的“秘密”也来不及传下,这才造成了修罗多家几乎泯然与众的结果……
面对卯之花烈求证的目光,刘煜肯定的笑了笑,道:“放心吧,即使真的和朽木家对上了,我也不会落在下风的!更何况,这件事还不一定是朽木银铃做下的,他的为人相当耿直,相当明理,甚至可以说还是个格守贵族风范的绅士,他的缺点在于刚愎。较为主观,且脾气也暴躁了点,除此之外,他却并无大恶。”
卯之花烈的表情微微放松,又自荐道:“刘煜。虽然我现在实力还不高,但只要你有用得着我卯之花烈的地方,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看了一眼情真意切的卯之花烈,刘煜温柔的道:“这件事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参与的,说白了,这就是几大贵族之间的交锋。你别牵涉进来……”挥手阻止了卯之花烈的说话,刘煜认真的说道:“我把你当朋友,你也别辜负我的好意,如果我真的交付了一些超出你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那可就不是‘好友’,而是‘坑友’了……”
不知道是不是触动了什么。卯之花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直直的看着刘煜,认真的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努力的成为有能力在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上帮到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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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家的总部“朽木山城”座落在一座小山岗上,由数百幢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木房屋组成。最外围是一圈高大的灰白色石墙,石墙四角各有碉楼一座。而墙顶与碉楼之间则张扯着密密的、向外倒勾的刺网及铁桩,城门紧闭,那是一道在内部绞盘控制着的生铁门。
山岗上下前后,生长着丛丛矮松,一片连着一片,放眼望去,灰白色的石城雄踞于齐人高或半人高的矮松青翠中,更显得有一股威慑恢宏的意味。
坐在一丛矮松的阴影下,打量着朽木山城的形势,刘煜喃喃的道:“这个地方俯视十里平川。扼据四路通道,居中砥固,高而凌下,倒是一处有气势,占地利的所在。建城的人好眼光。”
坐在刘煜身旁的京乐春水闻言笑道:“这是两军对阵的说法,刘先生,一旦遇上高来高去的死神高手,也就不一定管用啦。”
沉吟了一会儿,刘煜道:“我们没有时间等到天黑,现在旧的往里摸了。”
京乐春水问:“刘先生,你的意思是先救人呢,还是先指名叫阵?”
刘煜道:“先潜入进去探探情况吧,否则我们只凭了一枚小小的圆牌家徽便兴师问罪,未免依据不足,到时朽木银铃如果来个不认帐,我们就连冤也没个喊处!”
舐舐嘴唇,京乐春水道:“白昼潜行,恐怕容易露底!”
刘煜点头道:“不错,而目前我们却不能先露了形迹,若是万一打草惊蛇,对方有了戒备,甚至把京乐春喜隐藏起来,事情就越发难办了。”
京乐春水有些焦急的道:“刘先生可已有了腹案?”
刘煜平静的道:“现在还没有。”他刚说到这里,朽木山城的那道生铁城门忽然在一阵“辘辘”声中升起,两人急忙伏身注视,城门之内,已有两个人不徐不缓的走了出来!
京乐春水的面孔隐蔽在一蓬松针的间隙之后,他的视线跟着那两个人在移动,嘴里一边轻轻的道:“他们有人出来了,正朝我们这个方向抄小路掠近。”
刘煜瞬间便决定了一个计划,他低声道:“截下这两个家伙!”
片刻后,那两人来得更近了,蓦地,京乐春水双目泛出了红光,他“咯崩”一咬牙,额门上的青筋也立时浮突凸现!
挑挑眉,刘煜道:“有什么不对?”
京乐春水切齿嗔目的道:“刘先生,这一对家伙就是绑走我姐姐的那伙人中的两个!他们一个高大肥胖,一个猥琐瘦小,形象都很特别,叫人见了就难以忘怀!”
刘煜叹息道:“如此看来,这件事还真是朽木家下的手……”
京乐春水凸着眼珠子道:“这些天打雷劈的王八羔子,当着我的面动我姐姐,我要一个个活剥了他们!”
刘煜沉沉的道:“活剥他们与否是第二步了,眼前还是先确定京乐春喜的下落,并将其救出为当务之急。”
将衣衫下摆往腰间一掖,京乐春水杀气腾腾的道:“刘先生,我们‘弄’这两个家伙吧!”
刘煜迅速的道:“此处距离朽木山城不远,动手要快,切记不能叫他们发出声音,而且只须放倒他们就行,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京乐春水有些不甘心的道:“何须对这几个混蛋如此客气?”
刘煜冷冷的道:“我要从他们口里刺探消息,死人就不能开口!另外,一旦出了人命,与朽木银铃的仇便不结也得结下,在弄清京乐春喜的确实遭遇之前,先结下仇乃是不智之举,京乐春水,你头脑冷静一点,不要被怒火冲昏了。”
在他两人低促的谈话中,那两人已经接近到不及五六十步的范围了。
轻轻的,刘煜又交待:“你绕到后面截住他们进路,我先动手,我一动,你跟着扑,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将这两人摆平,不叫他们有丝毫喘息挣扎的机会。”
点点头,京乐春水一言不发,身体矫如狸描般伏窜出去,连连几闪,在树不动,枝不摇的情形下,他已绕到了对方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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