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姒点点头,其实第一世的情景就差不多是这样,当时采菀定亲,石仲琅也没说什么。然而在婚礼的前一天才出了事情,当时的惨烈种种,实在是让如姒刻骨铭心,愤恨至极。今生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出这样的事情了,若是石仲琅还敢跨越雷池,那就一定要送他去练葵花宝典,跟池朱圭做一对精神基友。
“什么地方能请到像夏音和品蓝这样的保镖护院?”如姒想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我要雇人贴身保护采菀和陈润,最好要看起来不强壮,但是身手过人的,钱不是问题。”
陈濯皱眉转身:“你这是要给石仲琅下套?”
如姒冷笑了一声:“天堂有路他不走。要是前头的事情得了教训,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打采菀的主意。若是他不越过雷池,这个事情自然跟他没关系。但他要是自寻死路,那我也不吝啬送他进祖坟。”
陈濯沉默了一会:“你且让我想想。”
“你担心母亲?”如姒很快明白了陈濯的顾虑,如今的素三娘子毕竟是石家三太太,倘若自己请的人真的将石仲琅打死打残,就算是再有道理再替天行道,长房香火自此断绝,石老太太非疯了不可。素三娘子身为儿媳,总不能一辈子在郴州不回京里,真的到了一个要死要活、鱼死网破的地步,吃亏的肯定还是素三娘子。
陈濯沉吟道:“是有一点儿顾虑,但是以石仲琅的心性,越纵容越猖狂,那是一定的。我只是在想,找什么人,如何做,才能完全不露痕迹。他自寻死路,没道理倒拖累咱们。”
如姒高兴地主动上前亲了他一口:“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陈濯笑道:“我也是在想,保护小润和采菀的人,可以先从天行镖局问一问。他们是有人专门接这样的活儿,保人不保货。就算这次不能让石仲琅得了报应,但也总得保证小润和采菀的安全才是。毕竟他们是你的丫鬟和家仆,哪怕真闹出了大事甚至出了人命,到公堂上也没有中人之争或是命案那样严重。”
如姒点点头:“那我叫夏音偷偷去一趟天行镖局,以她的眼光应该更会挑人,我自己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另外就真是不能叫采菀再来石家了,长房的人真是总能把不要脸表现出新花样来。”
陈濯拍了拍如姒的手:“好了,别再气了,总之到了八月咱们就走了。你若不放心采菀,之后叫她多跟着你,少跑几趟蒲苇记。另外,他们的婚事怎么样了?其实早些办了也使得。”
如姒闻言却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事吧,倒是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样,可能最近还办不了。”
“为什么?”陈濯奇道,“难道采菀不喜欢小润?”
如姒无奈的摇摇头:“刚好相反,采菀觉得润小哥不够喜欢她,总觉得润小哥只是感激当初我们将他从吉祥布庄带出来。若是采菀心里有疙瘩,或是润小哥真是这样想的,我觉得这婚事还是不能急着办。婚姻大事,还是两情相悦才好。若是润小哥现在觉得感激采菀便愿意娶她,万一将来遇见个更娇弱的,说不定便走了心了。”
“这是什么话,”陈濯不以为然,“男子汉大丈夫,哪有定了婚事还三心二意的,小润不是那样的人。”
如姒撇撇嘴:“这话就是那么一说罢了,我才信不过所谓的人性。斗米恩,升米仇,润小哥如今心里没有旁人,且又是我手下的掌柜,可能看着采菀也觉得好,毕竟报恩的事情是先放在心头。但是采菀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帮他的人,对他谈不上多少格外的尊敬佩服,过几年若是润小哥手头更宽裕了,或许便觉得想寻个更柔弱更仰赖他的女子了。”
“这个——”陈濯顺着如姒的话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要不再等等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