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哭尊者心中恨恨,仍把楚南泽的剑招之利说得清清楚楚,恨不得面前二人立刻去同楚南泽拼个你死我活。偏偏那一男一女自顾自地谈起话来。
先是阴沉沉的男音,像是肯定又像疑问,“华羽不在?”
女子好像很了解华羽的样子,直言道:“他若在,出手的定然是他。不为别的,宝船是他的东西,他可以毁了可以不要,别人磕着碰着他必出手。”
“那么,他会在哪?”
女子正要启唇,那男子已经自问自答了,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们一齐叹道:“魔修巢穴。”
数个魔修地盘被毁的消息,果然很快传到了他们手里。不过他们都不着急,有人修剪了枯枝败叶,岂不正好?不是所有魔修,都愿意表示臣服。
谈话的人说得是旁若无人,不代表旁边真的没有了人。
夜哭尊者跳着脚表示:“你们明知华羽和楚南泽带队,还让我去送死?”
黑衣男子转过身来,一双眼眸沉沉,“我却不知道,夜哭尊者胆怯至此。”
“什么?我……”
“是啊,以至于如今还要费心解决这么个东西,不过何必杀他呢,他以往驭鬼,我如今驭他,好不好笑?”女子的身姿由于黑衣包裹愈发诱人,她动了动手指,夜哭尊者跟着点点头,捧腹大笑。于是女子眉目间带上得意,“看看,好笑极了。”
男子垂下眼,“他并不重要。”
施展傀儡术的女子失了兴致,看着涂黑的指甲,似有忧虑,闭目道:“是,重要的是华羽。”
都是元婴期,但是华羽的真正实力究竟有多强,没有人知道。
有了死于剑下的魔修作为威慑,祁连宗的船再没有碰上过阻拦。南域没有,到了北域,北域的道修更不能容忍这个情况下有人捣乱,下他们的面子,早早清剿过了附近的魔修。
炎祈透过窗户看出去,与南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都是灵山秀水,深谷高峰,而从云层俯瞰不辨细节,若非过了两域桥,他几乎以为地方没变了。兽人比较务实,炎祈一心以为北域大抵相当于北方,有如岁寒峰上积雪不化,终年寒冬。
“有时我倒奇怪,你是怎么养出这么个样子来的。”楚南泽一眼瞧出徒弟的心思,好笑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快到了,你歇息一下。”
都说修炼之后只会有畅快之感,因为吐纳之间得到了灵力的滋养,可如炎祈一样修行,精神上会极度疲惫,而他还一直坚持磨砺神识。楚南泽这几日看着徒弟修行,感触颇多。
本已有极佳的天赋,还又有过人的毅力与耐心,努力起来简直像拼命。看样子徒弟这一辈的人,必然要被他的光辉遮挡喽,楚南泽专注地看着徒弟,点了点头,不错,他必然是最出色的那个人,就如为师一样,名师出高徒。
这么想着的楚南泽摸了摸鼻子,在心里叹气,他居然也有和孔雀一般自恋的时候。
炎祈打断了楚南泽的思绪,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语气喊道:“……师父。”
楚南泽顺着炎祈的目光一看,发现了在船头负手而立无形装x的华羽。红衣招摇,长发飘散,然后甲板上出现了密集的穿蓝白长袍的弟子,列队围观。
楚南泽:“……”
赵承智咬着牙推秦邵弦,“你出来看就算了,拉着我干嘛?”
秦邵弦可无辜可无辜地……没看赵承智,“哥们儿我这是对你好!以后想见见华羽师叔你得先有进入栖梧峰的许可,还得爬到最顶峰去,看了几眼就会被丢下来,这一次呢,都不用去爬桅杆!”
赵承智多看了华羽两眼,把到了嘴边的反驳都咽回去了。反正大家都没修炼都在看,连他的宿敌炎祈都出来了,他就当作放松一下好了,欣赏美有助于身心放松。
小辈们的议论,华羽能听不见,他略回头瞧了一下哪个辣么蠢——他难道会为了俯瞰众生而站到桅杆上去?小矮砸他不用站高都能俯视,可惜狼崽子长得太快……
不过,哼,他天生就该站于众生之前。
华羽:今天我依旧美美美!而狼崽子的朋友和狼崽子一样蠢,但是审美观强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