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答应了?”杰米瑞·埃文斯走了好几分钟,丁若烟还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陈耕笑眯眯的望着丁若烟,道:“是啊,他接受了,这有很忙不对吗?”
这当然没有什么不对,但真正让丁若烟抓狂的是:“咱们一开始商量的价格不是15万美元、底线是12万美元么?你怎么忽然就提到了22万美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到底给那个埃文斯看了什么,要不然为什么之前22万的时候不可以,23万反倒是同意了?”
一连串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让丁若烟几乎要抓狂了。
“哦,其实没什么,”陈耕耸耸肩,一脸轻松的道:“我只是告诉他,如果他同意这个价格,接下来的3辆车的改装价格是30万美元……”
“你疯了?!”丁若烟几乎要跳起来。
但陈耕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立刻安静下来:“不过在支付给我30万美元之后,我会返还给他个人10万美元。”
刚刚还气的恨不得打开陈耕的脑壳看看他脑袋是不是被驴子给踢了的丁若烟,一下子安静下来,哭笑不得的道:“你这也太卑鄙了吧?”
“这怎么能叫卑鄙呢,这叫互利共赢!”陈耕振振有词的道:“我就不信他的公司就他一个股东,3辆车他就可以净赚30万美元,我不认为会有人拒绝这样的生意。”
陈耕并不清楚杰米瑞·埃文斯的公司的股份构成情况,但架不住陈某人见多识广啊,欧洲人和美国人做生意的一个共同的习惯就是:为了尽可能的分担风险,几乎没有人会独立维持一家公司,几乎每一家有一定规模的公司都是好几个股东合作的。
杰米瑞·埃文斯的公司算得上是游走于合法和不合法边缘的一家公司,要说这家公司里没有美孚石油的某些高层的股份,打死陈耕他也不会相信,否则他们凭什么能够从美孚石油稳定的拿到业务?
这么一来事情就有趣了:既然这家公司的股东是美孚石油的高层,是这些家伙从美孚石油稳定赚钱的“手套”公司,那些家伙怎么可能会允许杰米瑞·埃文斯在公司里占大头?十有八九,杰米瑞·埃文斯只是一个维持公司运转和日常事务的小股东。
杰米瑞·埃文斯的反应也印证了陈耕的猜测,对于杰米瑞·埃文斯来说30万美元不是一个小数目,既然自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安全的赚到30万美元,他自然答应的异常利索。
陈耕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那些国际巨头们为了拿到合同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可对于丁若烟来说,陈耕的做法就太“鬼蜮”了,让她心里有些接受不了:“你怎么能这样?我们是来做生意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做过生意吗?”望着丁若烟,陈耕忽然问道。
虽然不明白陈耕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愣了一下之后,丁若烟还是道:“当然没做过,不过……”
“丫头,你难道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耕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望着丁若烟的眼睛道:“这里是战区!是这个星球上最不讲法律、最无法无天的地方,忘了在出国之前我给你说过的了?在这里混饭吃的都是些什么人?能够左右一个国家生死的跨国巨头们、靠杀人赚钱的雇佣兵……你不觉得和这些人讲我们公认的行事规则是一个笑话么?在这里,唯一的规则就是丛林规则:弱肉强食。
你觉得咱们不遵守规则,可因为这场战争,在“袭船战”中被炸的货船的船主找谁说理去?那些平日里秉公守法却被炸弹炸死的普通老百姓找谁说理去?还有,你难道就没想过杰米瑞·埃文斯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丁若烟愣住了。
这些话,在临出国之前陈耕和自己说过,自己的父亲也和自己说过,只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可现在,陈耕用实际行动给上了一刻:这个世界,远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美好。
看着低头沉思的丁若烟,陈耕没再说什么,很多东西,别人说的再深刻,也没有自己领会的来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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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辆自带吊车的卡车轰隆隆的驶入了杰米瑞·埃文斯的公司的驻地。
看到这辆车,早就等的心焦的杰米瑞·埃文斯,不等车子停稳就攀上了车厢,看着车厢里满满当当的钢板以及焊接、切割设备,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从车上跳下来的陈耕一脸自豪的指着车上厚厚的钢板对杰米瑞·埃文斯道:“这都是来自我们国家的优质装甲钢,采用了表面渗碳工艺,埃文斯先生,我们有专门带来的样品,你要不要先来几枪测试一下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