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与贾环有私,贾政养外室、王夫人设毒计之事探春早已尽知。
彩云见探春冲自个儿点了点头,心知她已是有了主意,忙拉着彩霞退到一旁。
“太太且先喝口茶,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探春恭敬的将茶盏递上。
王夫人劈手夺过,狠灌了两口,左右看了看,忽然喊道:“宝玉呢?宝玉在哪儿!”
一边玉钏忙扯着宝玉上前来。
王夫人搂过宝玉哭道:“我苦命的儿啊!你父亲被外头的狐狸精,给勾走了!我就得了这几个儿女,珠儿早夭,你大姐姐在宫里头被奸人所害,如今你又是这么一副身子,我往后还指望谁啊......”
探春忙叫彩云彩霞去捧了脸盆、帕子来,亲自用手拧了递上:“母亲莫急,左右母亲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旁人哪里越得过您去?”
王夫人擦了脸,见宝玉一脸懵懂,长叹一声,命玉钏好生送他回房了。
眼见宝玉走远,王夫人笑了笑,回头却是一脸的同心:“你可知道,老爷竟是要升她做二房!”
“二房!”探春一阵惊呼。
王夫人自以为得计,忙说道:“要我说,这府里头论资历、论儿女,这二房的位子定是留给你姨娘的。哪知竟有这么个狐媚子,横生枝节,生生将老爷的魂勾了去......我虽有心帮你们一帮,如今看来,却是有心无力啊......”
“可是......”探春迟疑道。
“怎么了?别急,慢慢儿说,太太给你做主!”王夫人试探到。
“可是这二房太太独居府外,却是于理不合啊!若今儿出事的,不是老爷的同僚好友,而是新姨娘的宅子。那新姨娘的名声......”
王夫人拍桌道:“很好!甚好!”
探春疑惑道:“太太这是?”
王夫人笑道:“探丫头解决了我一大心事!”王夫人将探春拉到跟前仔细打量,“却是生的极为机灵的!”
探春故作不依,同王夫人说笑几句,便推说去看宝玉了。
王夫人独坐在一边想了良久,方起身命彩云彩霞收拾东西。
里间,贾环忙弯下腰来,同二位姨娘从里间步出:“品诗的好友......大半夜来随意来到旁能家里将老爷拉去喝酒的好友?”随即摇了摇头,“什么货色!”
一边的赵姨娘问道:“这样......等太太醒悟过来,那探春......”
贾环安抚道:“姨娘莫急,三姐姐自来最是聪慧了!”
又问周姨娘:“姨娘可想好了?”
周姨娘安静一笑,说:“有什么想好、不想好的。我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人,比不得你们娘三个相互牵挂。”
“还望姨娘小心!环儿竟是全靠了两位姨娘才平安长到这般大!”
且说贾政这头,急急赶到弓背胡同,只见宅子外头已里里外外围了三层兵。
贾政忙上前拱手道:“学生......贾政,是这府上的老爷。听得下人来回说家里头进了贼人,方急急赶了过来。不知里头如何?”
那衙差将贾政一通打量,挥手道:“进去吧,里头正问着呢!”
进屋一看,尤老娘正坐在主座上,尤二姐办了个杌子坐在一旁。贾政一面谢过众人,一面上前拉着二姐上下查看,只怕哪儿给伤着了。
众人也有听得外头那句“是这府上的老爷”的,也有看出贾政“老牛吃嫩草”的,一时也猜出来了这儿或是哪位“老爷”的外宅,不免大喊晦气,赶忙了结了事务走了。
幸好这几人走得快,不一时只见弓背胡同的尤府门前停了辆马车,王夫人带上了几个心腹婆子,并一大包拿来装样子的伤药,正襟危坐的在马车中吩咐人去通报。
贾政闻得,只得亲自迎了出来。
一面拉着王夫人要往回走,一面问道:“你来做什么?”
“老爷男人家,难免有所疏漏。这不,自个儿出了门便把伤药落下了!”王夫人早有准备,“再者,这一家里头,内外有别,内之事是老爷总不好插手帮助吧?”
贾政无奈的说道:“这家......”
王夫人抢道:“我方才问了那门房,说贵府太夫人极为和蔼的,我正想去拜见呢!”
贾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王夫人驳了脸面,不由气道:“你在装什么糊涂!罢了,我且告诉你便是......”
谁知王夫人听罢只有一句:“可怜尤姨娘独自在外,要遭此惊吓!若是在咱们府里头住着,护院、婆子来回巡夜,定不会叫强人欺侮了去!”
只是谁都忘记了,那几个贼人正在步军统领衙门关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是晚上发生的
王夫人那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