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奇仰头望向水鳞儿,在她脸上打量一番,似有些不悦地道:“是!主人!”陡然翻转,再次化为小铁人,落在桌上。
水鳞儿从惊异中回过神来,方才被铁奇的杀伐气魄压得说不出话来,不仅心叹:“这只傀儡唤醒之后,模样竟然和生人一般无异,威力定然大得出奇!六界之中,除了二皇子扶疏炼制的傀儡之外,很难找出比这个更好的傀儡了,他倒是怎么炼出来的?又何以舍得送给我……嗯,倒不是真的送我,两年后还要赎回去的!”
她轻轻伸出手去,试探着碰了碰那小铁人的胳膊,果然这一次它再没有躲开,水鳞儿不禁欣然一笑,伸手将铁奇捞入掌中,抚摸玩耍。
惊澈冷冷道:“好好收起来吧,他不会喜欢被人吃豆腐。”
水鳞儿脸上骤然一红,不好说什么,掏出帕子,将铁奇包了,收入怀中。一抬头就见惊澈起身要走,赶忙问道:“你这就走么?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惊澈止步回头,俊逸的脸上满是诧异,眯了眯眼道:“你现在要求我?”
水鳞儿一听,慌忙红着脸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说道:“这个不算!”
惊澈闻言,又不耐地瞟了她一眼,转身就走,水鳞儿又追上去道:“你……你……只是帮忙传个话带个信可以么?”
惊澈冷冷道:“我不是信差。”
水鳞儿心中焦急,也顾不得他的冷漠,掏出一方锦帕,冲上前说道:“不是什么难事,你回了天庭。帮我把这个带给嫦娥仙子,就说这个人在北冥山夕照峰,好么?”
惊澈闻言略微一怔,往那方锦帕上瞟了一眼。他已见过遮月大仙被囚禁在北冥山夕照峰中,忍受着剑丘滴血的酷刑,小时候又见过嫦娥与遮月大仙交好,随即明白这锦帕是个信物。水鳞儿想带信给嫦娥来救遮月大仙。遂淡淡道:“就是带给我大哥也没用!况且我不打算回天庭。”
水鳞儿惊讶道:“你不回天庭做什么……还要去东海龙绡宫么?”眼见惊澈不愿再多言,却由不得担心,又说道:“你寒毒未愈。东海龙绡宫可能已经被妖族占据,你不妨回天庭,禀报天帝和你大哥,从长计议……”
惊澈眸光更是冷冽。道:“你那日说的有道理,她不会对我这样狠心!一定事出有因。我就是要去看看她究竟是真是假!”
水鳞儿紧蹙了浅浅的秀眉,急劝道:“你先回去,筹划一个万全之策再去不行么?你有千年万年的时间,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惊澈心中却暗道:“千年万年?便是一时半刻。也是煎熬!”
他胸中暗潮翻涌,昨日听了水鳞儿的话,想到妖族对他紧追不舍。这都罢了,却听她分析洛儿已然凶多吉少。那一日所见多半是假,焦急痛楚便如五内俱焚。但他给北冥山惹来大难,不能一走了之,让山中上万凡人因他无辜遭难。且孤身一人再闯龙绡宫,也是凶险,这才耐着性子在此等候金甲狻猊带天兵来援。只要北冥山脱险,他立即带着天兵去和妖族大干一场,一路杀去龙绡宫,看看是不是妖族好大的能耐,竟将洛儿一族都敢侵占戕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