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不坏安慰了夫人之后,下午陪着夫人,带着孩子出去逛街游玩。都说现在的女人喜欢逛街,事实上在娱乐活动匮乏的古代,女子们对逛街更是无比的痴迷。毕竟每天待在家里做女红、收拾家务,不免太过枯燥。君不见三月踏青,九月踏秋,多少妇人少女争相出游。这些年方晴因为无法诞下麒麟子,心中抑郁,加上原来被匪徒劫持时惊恐过度,留下些病根,一直不见好转,故此,韩不坏这次来山东参加武林大会,便想着带方晴出来散散心,顺便可以回归故里,探寻故人。
在武安城玩了两天,韩不坏夫妇二人便到李府辞行。齐舒苦留不住,只得相约待武林大会结束,请二人再回转武定城。到时李应庚回了音讯,婚约一事也可以正式确定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李之郎又继续重复读书练功的日子。张三丰这两年一直住在武定城,平日里除了传授武功,教习书画外,也就是与弘一观主持清静真人探讨一下道学,或者诊视一下病人。时间久了,武定城百姓都知道弘一观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道士,也不知什么法号,自称是游方道人。
过了一段时间,李应庚回了信,一封给三叔的,并没想向他解释李之郎学习武艺的事情,只是告诉他这些事都早有安排,大可放心。另一封自然是家书。对于李之郎高中县试案首的事情,李翰林也表示非常激动,但信中还是多加诫勉,孩子心性尚未成熟,千万莫要得意忘形;夫人平日还需多加督促,避免伤仲永的事情发生。至于婚约一事,既然不是正妻,那也无妨,夫人自己做主便可。
转眼又是两个多月,自从李之郎以七岁稚龄高中案首之后,武定城士林诸人便对其关注非常,平日有些诗会之类的,也都往李府发一封邀请;李之郎均以年幼为由,谢绝了一切诗会邀请。虽然有一些人觉得李之郎过于清高,但大部分人看在李翰林的面上,倒也不敢蜚短流长,恶意中伤,该发的邀请照发不误。此时眼看府试在即,诗会少了许多,尚无功名的童生们也没了那些风流雅致的心思,却都是闭门谢客,一心苦读。
这天,韩不坏参加完武林大会,又来到李府。一番殷勤招待之后,便说起了婚约的事情。齐舒笑道:“前月里收到回信,相公有言,既是曾经有约,便应信守承诺。孩子们幼不经事,断不能因些小事便坏了孩子的性命贞节。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合该我们两家有缘。”
方晴喜道:“翰林公既如此说,我也放心了。”说着,又各自取了孩子的生辰,准备请道士来占卜。齐舒想起李之郎的师父,有心请张三丰算上一算,但她知道张三丰德高望重,身份尊贵,若差人去请,未免不敬,还须亲自前往。她微笑道:“犬子有一位师傅,乃是得道的仙师,现住在城内弘一观中。不若我们一同前往,请他卜问一番如何?”
当下一行人来到弘一观,守门的道士见李夫人母子从轿子里下来,便上前行礼,对着李之郎,口称小师叔。李之郎回了礼,问道:“我师傅今日可曾外出?”那道士回答道:“城外刘家沟有一位病人,病情紧急,一早便来请祖师爷爷。祖师爷爷前去诊视,尚未回来。”
李夫人不由得有些失望,却又听那道士说:“不过,祖师爷爷临走时曾有交代,若小师叔带人来寻,有四字转告。”
李之郎不由得精神振奋,虽然跟着张三丰学习三年了,对他的武功、书画、医术等等皆是敬佩有加,却从来不曾见过他为人算卜。但从今日看来,张大半仙的占卜之术,也是极为精通的。作为前世之人,他对占卜等各种神秘文化一直怀有极大的兴趣和好奇。
“不知是哪四字?”他兴致盎然地问道。、
那道士答道:“天赐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