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现,山下白族大营里一枚鸣镝冲上半空,伴随着鸣镝尖锐的哨声,一队队的蛮族士兵拥出大营,进逼到了山脚下。虎赫并不着急,李清是定州统帅,他被围在这里,定州必然会抽调军队前来救援,但大帅的龙啸军也在向这边靠近,拦截援军,如果定州孤独一掷,那么大单于将抽调更多的部落军队前来参加,这场与定州的大战便提前进行了,虽然冬天作战对草原不利,但定州统帅李清陷入绝境,却将这些不利带来的影响全都抵消,只要消灭了李清,定州的抵抗必将瓦解,草原军队长驱直入,再无碍碍。
骑兵仰攻不利,眼下的山坡上,到处都散落着巨石,圆木,对手还挖了无数的坑道,只有一条宽不过数十米的通道上干干净净,但虎赫不会愚蠢到从这里进攻,想必在那条通道之前,李清已准备了无数的惊喜给他。
骑兵下马,变身步卒,手执巨盾,开始进攻了,虎赫决定与李清打一场消耗战,一点一点地消磨李清的力量,直到最后发起雷霆一击,虎赫觉得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做到这一点。在定远方向,他已布下重兵,足以抵挡定州军的援救,而且他也不想信,定州还有战力强于亲卫营的兵力。李清的军队箭矢不会太多,当对手的箭矢消耗干净的时候,就是两军短兵相接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就是自己大举进攻的时候,便是用人命来填,自己也要把李清留在这白登山上。
沉思中的虎赫看到自己的士兵接近对手的防线,然后从山上飞下如雨的投矛,击打在巨盾之上叮当作响,手执巨盾的士兵稍微吃不住劲,巨盾歪斜的话,便会被如雨般的投矛钉在地上。
更近一些的时候,山上的士兵站了起来,几人合力托起擂木用力抛下来,将进攻的士兵一排排砸倒而往往这个时候,这些定州兵也会被山下呼啸而至的利箭射倒。但让虎赫摇头的是,对手的甲具太精良了,即便是中箭,也不会造成太重的伤势,甚至不影响对手的作战,虎赫便看见有一名定州士兵身上被扎得跟只刺猬似的,还龙精虎猛地举起擂木枉砸。
手里拿着一支箭,虎赫感叹,定州真是有钱啊这只箭居然全部是由铁打制的,箭头呈三棱形,而不是草原上惯用的那种扁平箭头。
战事逐渐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之中,白族士兵擅长野战,马上搏杀,对于这种攻防作战斗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巨大的伤亡反而激起了这些士兵的野性枉吼着,不管不顾地向上冲锦仗着人数上的优势,慢慢地迫近李清的第一道防线。
定州军开始反击,从那条特别留出来的通道之中数百名亲卫营士兵在吕大兵和唐虎两名尖兵的带领导下,枉奔而出,沿着缓坡一路冲杀将进攻的步车杀得四处溃散,连续几个回合的冲锋之后已将白族刚刚激发出来的一点战意消磨得干部干净争,这才圈马又奔了回来。唐虎的双刀都已砍崩了。子,这一轮出击,亲卫营又留下了数十名兄弟在外面,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浑身血迹的吕大兵擦干净手上,枪柄上的血迹,走到李清的跟前,“大帅,蛮子的进攻越来越凶了,狗r的真是不要命啊!”
李清笑笑,“大兵,还早着了,真正的血战还在后头。”
吕大兵笑道:“管他,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凭他们,也想攻下我们的阵地?做梦吧,就是不知道要坚持多少天啊?大帅,您说,援军什么时候到呢?”
李清摇摇头,“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假如尚海波尽起定州兵来援救我们的话,想必草原蛮子也会大量向这里增兵,那么,我们和蛮子的决战就提前来了,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巴雅尔却乐得如此,因为现在他有我这个诱饵摆在这里,可以把定州兵都吸引过来。如果尚海波真这么做了,我们遭受的攻击会更猛烈的。”
吕大兵神色略变,“大帅,那依您的意思?”
李清没有作声,如果尚海波能看透这个局的话,他应该让吕大临聚集部众,直扑草原,压制巴雅尔,不让他向这边增兵,但如果不向这边增兵的话,自己又如何能脱困呢?单凭王启年的启年师,肯定是无法突破虎赫严阵以待的防线的,这一次自己大意轻敌,当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让自己落到了进退不得的地步,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蛮子营察,李清当真有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山下喊杀声再起,吕大兵揉揉有些酸麻的臂膀,向防线走去,这一次轮到姜本去反冲击,而他则要接替姜本指挥防线。
烦闷的李清也站了起来,向前走去,几名亲卫赶紧跟上去,将他拥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