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些瘦弱的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多岁,正跪坐在一处榻榻米上,享受着刚泡的茶,看到两人带进来的黑色笼子,还有里面在瑟瑟发抖的朱鹮,中年男人微微皱了皱眉,但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干的不错,先把它们带到后院,有人会照顾好,现在整个东京警察厅都在全城搜捕,你们在我这里躲几天,等到风头过了,再走别的路子把东西送出去。”
“是,老板。”
两个男人十分恭敬,他们是亲兄弟,之前是从战场上退役的国际雇佣兵,后来被山田拉到了自己的麾下,算是他的得力心腹,一直跟随者处理各种需要灭口的事情,近十年下来,林林总总死在两兄弟手下的亡魂不下数十条。
单凭这些罪行,如果没有了山田对他们的庇护,他们会被早已经盯上他们的国际刑警,或者日本警察当场抓捕,然后饮弹身亡,或者下辈子在牢狱之中度过。
“去吧,这几天不要出门,正好修心养性一下,夜路走多了终见鬼,杀人多了也会栽,纯子的茶道还是不错的,你们有福气了。”
“小姐回来了?”
两人听到纯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纯子是他们老板山田的亲生女儿,山田曾有过一个儿子,不过在早些年被黑道上门枪杀,所以此时只剩下了这个女儿,两人几乎是看着纯子从小萝莉长成了大姑娘,心里早把纯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也正因为如此,山田才会一直对他们两个推心置腹,双方的命运已经紧密相连,属于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方出事,另一方也就不远了。
“是啊,前几天纯子刚从英国回来,留学都两年了,心里总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所以回来看我。”
山田鸠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由于走私贩的身份,他的第一个妻子惨死,第二个妻子卧病在床后,终于离世,留下的一对儿女,儿子又被黑道乱枪打死,只剩下了这个女儿。
多年积攒下来的庞大产业,让山田鸠夫有了金盆洗手的念头,他的身份早已洗白,尽管是十分有名的走私大鳄,但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他是个退休的老头,走私的事情大都是交给两兄弟去做,因此转移开了警察和国际刑警的视线。
走私的利润是惊人的,更何况山田鸠夫干了这么多年,攒下的财产通过商业运作的方式逐渐洗白,现在他的明面身份,是东京lvest集团的董事长,平时隐居幕后,由专业人员进行观礼,公司的股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而等到纯子从牛津大学mBa毕业后,就会正式接任公司总裁的职位。
明面上,山田鸠夫还是东京书法协会的荣誉副会长,茶道社的常任会长,东京山田赛马场的老板,甚至还有着东京高级名誉市民的身份,在东京市主要领导岗位的选举投票上,他的意见也相当重要。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退休的老头,在明面上有着各种身份的掩护,但是私下里却是日本曾经最大的文物走私犯之一。
原本在三年前,山田鸠夫已经准备洗手不干,几乎不再进行走私的事情,不过这一次一位来自阿拉伯的买家,是皇室的嫡系,指明要买日本原产地的朱鹮,带回去放在自己的花园里观赏。
对方开出的价码极其惊人,一只成年朱鹮三百万美金,如果是成对的价格还可以提升,而且是现金支付,幼年的虽然年龄小,但是却有着可以留下繁殖的可能性,价格也是居高不下,巨大的利润让山田鸠夫动心了,接下了这一笔生意。
别人也许不知道日本原产朱鹮的下落,但是山田却很清楚,当初他从一位高级政府官员的嘴里听到过这个消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山田随后动用了自己留下的人脉,打听到了朱鹮的信息。
说来也巧,因为前段时间钢铁侠的事情,导致前任首相下台,新上任的日本首相为了转移民众的注意力,近期打算将朱鹮从华夏迎接回来,扩大繁殖,在日本大肆宣传,结果偏偏遇到了山田鸠夫。
山田鸠夫做这种事情简直是手到擒来,各种黑手段层出不穷,用区区的10万美金,轻松买通了运送朱鹮飞机的副驾驶,还有一名空乘人员,再加上一些先进的信号干扰器,手枪弹药若干,还有一架价值十几万美元的直升机,总共加起来成本不到五十万美金,轻松地完成了这次朱鹮掠夺行动。
一对成年朱鹮,一对幼年朱鹮,而且巧合的都是雌雄一对,那位阿拉伯的某位皇储,直接开出了两千万的高额价码,让山田鸠夫笑的合不拢嘴,五十万换来两千万,整整40倍的利润,还有比这更划算的生意么。
对于那位富得流油的王储而言,两千万美金虽然不是小钱,但也不算大钱,不过是多卖几桶石油的生意罢了。
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里的经典言论,50%的利润,可以让商人铤而走险,100%的利润,可以让人践踏法律,300%的利润,可以让人犯下一切罪行,而足足40倍的利润,足以让山田鸠夫动心。
只不过,一只黑色的不起眼甲虫,悄无声息的趴在天花板上,正在静静的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