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人,动手切磋难免会有崴泥的时候,谁也是从输输赢赢中拼出名声来的。所以这况兰亭会被人打伤,并不值得称奇。但是他会被人穿花,这就让杨幺有些有敢相信了。
况兰亭面带自嘲地笑道:“这十年没见,你小子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竟然能一眼认出我这一身伤是被人穿了花。如今这世道,很少有眼这么毒的人了。”
杨幺不动声色地说道:“有个战友是东北的,听他说过穿花。况叔,您这是……什么情况?”
建国之后土匪就已销声匿迹,占山为王这种事情早已经是历史了。这土匪都已经没了,谁还搞这老一套的玩意儿?
况兰亭朝着众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杨幺单独聊会儿。”
蒋柔胰虽然不放心,但是面对这个救了她两次的姐夫的话,她也不敢不听。只能是闷闷不乐地退出了房间。
“咱们俩,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轮椅上,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吧?”众人一走,况兰亭就苦笑起来。
杨幺毕恭毕敬地说道:“况叔,你这不是折我寿嘛,我哪能跟你称兄道弟!”
况兰亭意味深长地说道:“行了,家生这小子有些话虽然不和凝脂说,但是会和我说。这事儿,咱们回头再说,这趟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说保家仙的事儿。”
听到这三个字,杨幺的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保家仙,是东三省农村常见的民俗文化,这况兰亭不会是想告诉自己他是被大仙折腾的吧?
况兰亭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的保家仙,不是大仙,而是土匪!”
杨幺恍然大悟地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要说这身伤是被大仙折腾的呢。这年头还有人敢走匪道?胆子不小啊!”
“这事说来话长,听我给你慢慢说……”
靠山王纳兰擎苍被圈进大兴安岭的头两年,东三省的各路好汉还维持着原来的利益分配。
但是到了第三年,这个平衡就被打破了。
辽宁的刘龙,吉林的腾化龙,黑龙江的薛宁,这三个家伙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夜之间就把靠山王的侄女纳兰静雅苦苦支持着的局面打破,从此之后,东三省便成了那三国鼎力的局面。
三方虽偶有争夺,但倒也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混乱局面。
但是三年前,这个平衡却再次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