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句,就坐在车子里看着外面的一切。
这时村子的另一头忽然一声轰响,我看到一队人马从山上浩浩荡荡的走下来,本说一个山村的人不应该有很多,可是我看见的都是摩肩擦踵“怎么回事?”我问道。
“是有人老了。”司机艹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我说道“我们这里只要有人去世,邻村的人都会过来送葬的。”
“嗯。”我点了点头,这里不比城市因为互联网的发展几乎都成了网络上的交情,所以和邻里的关系也就越发的淡薄。可这里却不一样,他们没有什么娱乐方式所以基本上有时间就会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斗鸡斗鸟,打牌玩乐。
我回过神把面具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一切,我们现在的对面是一所小学,说是小学吧,其实就是一栋废弃的老屋,甚至连门墙都没有,这个小学只有一个班,只有30多个人,我这才意识到乡村偏远地区的教育落后,所以才会导致这么多的观念跟不上时代。
慢慢的送葬的人们由远渐近了最前面有人擎着五颜六色的花伞,后面跟着几个头上用白色的毛巾绑着的壮士,壮士门抬着棺材在山路上走着,棺材的周围跟了一群身穿粉色道服的道士,他们踩着梅花步,互相穿插,又从棺木下方穿过,同时嘴里还不停吟唱着,简直像在唱戏。
最为奇怪的是棺材的上面还放着一只大公鸡,公鸡一动不动,盯着前方的一个老人,老人手里拿着白纸糊成的棍子不断的摇摆挥舞,后退着走去,同时肩上还扛着一根几米长的树杆。不管身后道路崎岖还是可以如履平地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那是定鸡。你一定没有见过吧。”杨士忠笑道“你别看那老人,你看那只鸡,是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棺材上?”
“是啊。”我被他这么一提醒才醒悟,真正奇特的应该是那只鸡才对,不管抬着棺材的力士怎么摇晃那只鸡就好像是被死死的定在了棺材上一样。
“是真的定死了嘛?”我问道。
“怎么可能,是他背后的老人施了法术,因为老人作为一个引路者是在借用公鸡通灵的力量为棺材。”
“这怎么说啊?”我一听好奇心就来了急忙问道。
“是这样的,公鸡的眼睛可以看到死者走的道路,而老人负责的就是和公鸡用灵魂说话,让自己作为一个媒介去指引下葬队伍的道路,你看是不是送葬队伍的最前头其实不是那些拿着花伞的人而是老人肩上的那根树杆。”
“真的啊。”我趴在窗户上看到他们从我身边经过,一个个人,他们有的带着孩子,有人拄着拐杖,还有一个......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那种对男姓的吸引力直接让我的目光转移过去。
她穿着一身少数民族的服饰,她穿浅色右衽上衣,沿托肩、袖口及右大襟边缘精绣花鸟、花草图案花边,一头长发如同是春季冰雪化开后的瀑布,纤细的蛮腰系着银质围腰练,在人群中就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阳光下流光溢彩。
“我一时看着有点傻了,愣到,这......这就是你们......你们的服饰?”
“不是,但也算是。我们这里的衣服不到逢年过节是不会穿出来的。”司机看了一眼窗外,似乎也发现了那个女孩的存在。“瞧,是不是老胡家的丫头嘛?”
“哟!可不是嘛正带着男朋友玩呢,不过也太胡闹了居然玩到李家的葬礼上去了。”杨士忠嘻嘻的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原来并不是盛装啊!我心里想到最多也是穿金戴银吧,不过要是盛装打扮这个女孩又是怎样的一番清秀呢?
忽然我感到窗户外面有一道目光朝我这里看来,我随机望去,是一个年迈以高的老人,他拄着拐杖看着我,目光有点异样。我同时也朝他看去,他在人群中显得不是那么明显,本来身材就有点矮小的他,在岣嵝着背的情况下更是不容易发现。
只是......只是,他一直站在人群中,看着我仿佛是在走动中已经脱离了人群的移动而停留了下来。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