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估计是我吃的最短的饭局了,听那个小女孩说这个短到不能再短的饭局里有一半的时间是我在扮猪,一半的时间是我在耍猴。
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几点,酒足饭饱的我,在醒酒汤的作用下,马上清醒了过来,大概是之前沉睡的时间太长了,然而没有给我一点时间。
我被带到了一栋房屋里,屋子里坐满了人,其中还有几个,是被围坐在床前的,他们头上带着天蓝色的头巾,上身穿着偏黑色的衣服,肩挎带鞘的刀子,系上围腰,背上还背着一顶草帽。我透过面具看着他们这怪异的装扮绝不亚于一个小伙子在刚出mp3的时候只是买了一堆耳机放在耳朵上装逼,我心里念叨着丫你在大屋子东西就不能放下啊,非得戴在身上干啥子呀!你这是。
我绕过他们才看见欧其阿助则是端坐在床上,我便想也不想的坐了上去,小声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我们的朵觋。”他说道“你可以告诉他们你确实听到了电话里的那段声音。”
“就为了这事儿?”我有点无语。
“是啊。”欧其阿助接着对我苦笑道“之前不好意思啊,还把你关起来了。”
我心里想着这倒是没啥就是害惨了那个小阿妹。
“这位友人。”一个声音把我从小阿妹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抬起头发现开口就是那个欧其阿助所说的朵觋,他艹着半生不熟的话问道“你确定你听到了《查姆》中所描写的洪水?还有那水声?”
“什么?”我皱了皱眉头“查姆是什么?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书里描写的景色,我只知道我听到了欧其阿助的那位朋友说海水在头顶上。而且还有海浪声。”
一阵讨论声中我忽然意识到有一个人再看我,我移过目光发现是另一个朵觋,我没去管他,比较被人带了张面具可是很蛋疼的事情,然而我在那些人磨磨唧唧的对话中似乎听明白了一些。
在彝族有一个关于洪水的传说,而这个传说有着很多的版本,但是不管版本如何它一直被这些所谓的朵觋传诵着。那本《洪水记》是流传于中国贵州西部的最完整的洪水传说之一。全书共十九章,约四千诗行。这十九章大致可分为三个部分:即第一至十章为第一部分,唱述天神造天造地造人的过程,十一至十四章为第二部分,细说人类逐渐败坏堕落以至于“人要与神斗”,天神用大洪水毁灭了那一期人类,留下一个好人笃慕,重新开创人类文明的历程,十五至十九章为第三部分,重申天神造天造地造人的过程。
之前杨士忠在电话里描述的场景就是这本书中所记载的一条,所以这件事情一经传开寨子里的朵觋都跑了过来,而那些朵觋其实也就是巫人的意思,而他们的主要工作多为演唱《梅葛》史诗无论是祭祀、过年过节及婚丧嫁娶要吟唱梅葛,所以在这种大多数需要的情况下,一小部分人便把吟唱史诗作为了生活来源的一部分,但是大多数的人还是无私的传诵着那些已经绝迹的史诗,这不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几个老头就是属于那种无私的。
在他们的讨论中,欧其阿助时不时的和我说上几句话,我才明白那个杨士忠是他的中学同学,两个人的关系非常铁,所以成家立业以后也是经常的来往,而杨士忠因为有一项主业是在清水江边打鱼的所以自己也搞了一辆小车,然后没事也会开着车来六盘水玩玩,但毕竟不是有钱人,故而最近几年接触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不过这一次倒好还给他带了个人过来,接着就莫名其妙的跑了,还是跑到了海边,最后竟然进入了《洪水记》中的神话场景。
事情的线索慢慢的被我理清,我也开始渐而的进入这个贵州六盘水市的彝族自治区。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奇怪,从发音上来说失忆改变人发音的特例并不算多,那么我也算是一个外乡人吧?那我是怎么遇上杨士忠的?还有是在剑河还是在这里?最后欧其阿助对我说杨士忠那边是一个苗族自治区,同时也算是一个出名的旅游景点每一年都有很多的游客前往那里,所以也不排除我是一名来自远方的游客一说。
但是我还是摇了摇头“不对,如果我是游客的话,晕倒了他怎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呢?这里有什么值得他不远长途的带一个与这里毫无接触的游客前来?所以这里面值得推敲的东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