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迷迷糊糊地，启唇嘟囔了几句，紧接着便跌进了沉沉的睡梦中。重华等了一会没听到回答，凑近一眼，不禁连连摇头，这女人，居然这样的情况下也睡得着，真是服了！

梦境中，沐灵歌却异常的清醒，眼前的情景有点熟悉，只不过是一地的雪白而已，那一道紫色的身影背对着她飘然而立，一头雪发如瀑布般倾泻于身后，荡漾着迷人的不容亵渎的优雅。

“晏如歌？”沐灵歌挑眉，“是你强迫我睡下的？”

“是。”那一头雪发傲然向后拂动，晏如歌转过身来，空灵的声音如咒音低唱：“雪魄大仙与我素有交情，你只需将你的鲜血滴一滴到墙上，便可脱困。”

沐灵歌高高地挑眉，淡声道：“为何帮我？”

晏如歌幽幽地笑，神情清淡却莫名地让人觉得悲伤，“帮你？不，我只是在帮我自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不管你承不承认。”

“可我一点都不想要感激你！”沐灵歌气结，在晏如歌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晏如歌的美，晏如歌的柔，以及晏如歌与夜瞳之间的深情，更像是一把把利刃戳在她心脏一样，戳得她鲜血直流。

“本宫，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感激。本宫一开始将一魂两魄寄养于你，便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晏如歌陡地收了口，面容更是冷淡了几分，“总之，不想让重华陪你死在这里的话，便按照我说的去做，若不然——”

话语嘎然而止，沐灵歌不解地望着晏如歌的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与惊恐，同时，晏如歌的身影咻地一声从跟前淡去，快得就像她从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