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还染在胸口,有些触目惊心。
这家伙,一定属狗的!
姿妤苦逼的看着自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如此袒——的出去吧?
他不怕遭人议论,她还怕被人想歪呢!
贺君麒也发现了她的窘处,忙脱下的西装,扔给她,“穿上。”
姿妤其实是很想争气,不想要这个混球的衣服的,只是,骨气虽然重要,但那也不能把自己如此暴露在众人眼球里。
再说,自己这幅落魄的模样,还是这个混蛋造成的呢!
姿妤没有言谢,飞快的将西服罩上,扣好。
而贺君麒,却终是看见了她胸口那斑斑血迹……
鲜红鲜红的,亦是染红了他的双目。
他问她,声音很沉哑,“疼不疼?”
他的眼底,溢满着疼惜!
刚刚,自己不就是为了让她疼的吗?
心口不疼……又怎会,将他,记得那么深刻!
既然,无法再爱,那就……痛吧!痛着,才不至于,将他,遗忘!
姿妤没料到他又会忽然来关心自己,笼着衣服的手,微微僵了一秒。
喉间,有些涩然,双眸,竟不觉一阵潮湿。
她没有抬头去看他,只道,“贺君麒,你别在这里假慈悲了!你别忘了,这伤口,是哪个混球给的!”
就像当年……
那样一记伤口,也是这个混蛋赐予她的!
到如今,还痛得,蚀骨钻心。
贺君麒幽深的眸子落定在她的胸口之上,继而,看向她决然的俏脸,却最终,什么也没再多说。
“衣服……洗完以后还你!”
“恩……”
贺君麒只点头。
姿妤转身,旋开门锁预备出门去,却忽而,顿住。
犹豫了一下,却终究还是转了身来,看向贺君麒,问他。
“关于我结婚的事儿……”
姿妤的声音,有些涩然,语气顿了顿,却终究还是还是问了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她的问题,重点不在于这个,而在于她的果果!
他,是不是知道了关于果果的存在?
贺君麒没料到姿妤会突然问这些,心下,却是一片涩然。
苦得,如同被黄连浸泡着一般……
“现在再来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贺君麒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口听她承认已婚的事情,竟然是这般的残忍。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他在努力,他们之间,也真的没了可能!
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姿妤也不再多问,心想如果他知道果果的事情,也一定不会装作一切不知情的。
“简姿妤!”
当姿妤要开门的那一刹那,贺君麒看着她那被自己的西服紧紧包覆着的小身板,他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他仿佛意识到了,只要他们走出了这扇门,往后的他们,或许真的就再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是……已婚少妇。
姿妤的脚步,因他一声低唤,而顿住。
却没有回头去看他,亦没有说话。
贺君麒一步上前,从身后,毫无预兆的搂住了她。
那一刻,他明显的感觉到,怀里娇小的身躯,彻底僵住,然让他心里有丝丝安慰的是,她没有挣扎,只是,乖乖的,任由着他抱着……
一如,五年前,那个顺从的她一般!
他的下颚,搁在她的头顶,感觉着这份属于她的熟悉的柔软,以及熟悉的馥郁香,贺君麒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拥着她的手臂……也越来越紧。
那感觉,宛若是要将怀里的女人,深深地嵌入到他的体内,他的骨血中……
这样,她就,再也无处可逃!
“这次,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贺君麒低声喃喃自语着,喉间涩得有些哑然。
“如果,当初我们再坚持一点,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
因为贺君麒在姿妤的头顶,所以,姿妤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其实,他的眼眶……
已然潮湿。
或许,也没有人会知道,他贺君麒成年后的第一滴眼泪,就是为她,简姿妤而流!
听得贺君麒的话,姿妤不自在的在他怀里动了动。
而他,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简姿妤……”
他依旧在喃喃着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很飘远,亦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