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只不过是因为无聊而已。”
“无聊?”
貂蝉看着有些懒洋洋地坐在椅子里的主人,无法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就是无聊啊”
党爱国叹道。
“人的所有行为都是受利益所操控,而对人类来说,最根本的利益就是生存。不过对于像我这样已经天下无敌的人来说,生存已经变得太过容易了。那么除了生存之外,我剩下的那些空闲要用来干呢?
其实人一生只做了两件事,一件是生存,另一件就是娱乐。有些人沉湎于**的刺激,有些人追求精神的享受。
我的**并不强烈。高楼广厦、锦衣玉食、香车美人,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吸引力。穿的住的还算舒服,吃的喝的味道不,二奶看着顺眼,这也就足够了。
而精神享受方面,那些‘普通’的娱乐虽然不能说没意思,但我又觉得都不算特别有意思。就算再变着花样玩,也总有玩够的时候。
所以在无聊之下,我就只能树立一个远大的理想,然后慢慢去完成它了。”
貂蝉看着党爱国那充满无奈的表情,一时之间不说是好。难以置信,真是难以置信党爱国这朴实平淡的真心话,甚至比他之前那些豪言壮语更加令人难以置信
虽然还处在崇拜英雄豪杰的少女时期的貂蝉可能会觉得十分失望,但事实往往就是如此,并不是所有做出伟大事业的人都要拥有一个伟大的信念。
或者说,像党爱国这样,能够将普通人所重视的一切都当作娱乐的人,才是真正的伟大。因为像他这样的视角,也可以被称作“上帝视角”。也只有神才有那个底气,将世间万物都当作游戏用的棋子。
看到貂蝉的脑筋还没有转过弯来,党爱国稍微想了一想,然后问道:
“貂蝉,你想要住在样的房子里?”
“妾身?”
貂蝉不党爱国到底有打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妾身……只要住在冬天也很暖和的房子里就足矣。”
“那么现在住着的宫殿你满意吗?”不跳字。
“满意。”
“你想吃样的食物?”
……
……
包括衣食住行在内,党爱国向貂蝉询问了许多细碎的小事,好像对她非常关心,希望她事事满意的样子。但最后一次,他的问题就有所变化了:
“既然现在的一切你都满意,那么今后你想要过样的生活呢?”
“今、今后……妾身没有想过。”
貂蝉迷茫地摇了摇头,党爱国谆谆善诱地引导着她的思维:
“你再好好想想,你有发自内心的愿望?你曾经幻想过的,今后的生活情景,是样子的?”
也许是党爱国近乎催眠式的诱导很有效果,貂蝉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蒙,视线下意识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近乎呢喃地说道:
“妾身……想要永远陪在阿国主人的身边……屋子里很明亮……有两三个孩子……昭姬对妾身很和善……”
“哎?”
无意间竟然听到了貂蝉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小愿,党爱国的心脏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之后他的脸红了起来,或许是刚才那一下子心跳给血液加压过大的关系。
少女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党爱国有些手足无措,他只能露出一副笨拙的模样,扭过头避开貂蝉那直楞楞的视线,磕磕巴巴地回应道:
“嗯……原、原来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啊……很、很好啊其其其、其实我也……想要……”
“咦?阿国主人,你想要?”
突然,貂蝉意外地从半催眠状态清醒了。党爱国惊讶地一扭头,她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清澈如冰雪融水一样的眼睛望着他,就像往常一样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吩咐。
“……”
党爱国的脸变成了囧的样子,看来貂蝉并不记得无意识状态下说出来的那句话。这就是报应啊,刚才他捉弄了貂蝉好几次,现在终于被貂蝉在无意间捉弄了一次。
“嗯……给我倒杯水吧。”
党爱国尴尬地眨了眨眼,有些郁闷地说道。然后他接过貂蝉双手奉上的茶杯,咕嘟咕嘟将凉白开一饮而尽。
“嗝儿——”
党爱国身子一震,打了个水嗝。貂蝉想要帮他抚一抚背,却被他伸出手掌制止了。
满头黑线的党爱国低着头摆摆手,示意貂蝉坐回椅子上。之后他用手搓了搓脸,面色如常地重新抬起了头。
“咳”
党爱国表情严肃地清了清嗓子。
“我们继续讨论应该如何破坏昭姬和卫仲道的婚约这件事。哪一种办法更好一些,可以让大家都受益呢?”
貂蝉虽然诧异党爱国突然又把话题扯回到了这方面,但是他们两人原本就是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后谈及的内容反而是从“让女子读书”这上面引申出来的,所以她也没有异议。
她认真地考虑了一番,然后才试探地说道:
“妾身以为,若想满足主人的要求,还是依妾身方才所言之上策行事为妙。只要主人请当今天子出面,令卫仲道尚公主,那么他和昭姬的婚约自然就被破坏了。”
“不好,不好。”
党爱国连连摇头,否决了貂蝉的上策:
“这样做虽然基本能够达到目的,但是卫仲道就算不和昭姬结婚也未必能活过这两年,谁和他结婚恐怕都得守寡。我们总不能明这是个火坑,还把别的往里面推吧。”
驸马死了公主守寡?这可能。如果那位和卫仲道结婚的公主能等过了“头七”再找面首,就已经算是相当情深意重了;如果能够等三年孝期过了之后再改嫁,那简直可以说是情比金坚了——貂蝉如此在心里吐槽道。
虽然她对党爱国的话不以为意,但仍然点头称是。毕竟她的主人并没有把女性当作一件工具来使用,这对主人身边的所有女性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
党爱国思考着一石多鸟的办法,屋子里一阵沉默。貂蝉呆坐了一会儿之后,用袖子掩着嘴悄悄地打了个呵欠,有些无趣问道:
“主人,妾身有一事不明。既然卫仲道是病殁,那主人为何不出手治好他?”
“什什什、?治治治、治好?”
不为何,党爱国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十分心虚地反问。没办法不心虚啊,虽然他没有注意到,可他却一直下意识地回避了用“观察者”治好卫仲道的这个选项。
0142 我有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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