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到宾馆房间的时候,甘斯一帮人还在唧唧歪歪地询问打听关于《奔腾年代》的事情。
可以说,对于这部电影,这帮家伙很有兴趣。
“老大,这部电影的名字起得真好。够响,也带劲。不过就剩下一个多月了,你可得抓紧点时间。”甘斯亲自给我倒杯咖啡,谄笑道。
“时间还真的有点紧,不过剧本这几天我会写出来的。”我靠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几天又要熬夜忙活了。”
“老大,如果忙的话,干脆从公司里面调集几个人来协助你一下,不就行了。”甘斯看着我,冲我咧咧嘴。
“调集人手?能调集谁呀?”我立马摇了摇头,无奈道:“格里菲斯和都纳尔现在拍电影都拍到了关键的地方,斯登堡和维克多.弗莱明拍电视机拍得热火朝天,弗拉哈迪的那部纪录片现在也拍了一大半了,维斯康蒂如今演戏演得分身无术,茂瑙和斯蒂勒如今去了嘎纳。剩下来的能帮忙的,恐怕也只有布烈松了。”
平时在公司,觉得手头的人真不少,但是一旦忙了之后,立马就觉得捉襟见肘了。
“甘斯,茂瑙和斯蒂勒到嘎纳去,情况如何?他们不是说一到那里就报告情况吗?”我突然想起了,今天是嘎纳国际电影节开幕的日子。
作为梦工厂的代表,茂瑙和斯蒂勒带去的电影是去年年底拍摄的《天堂电影院》。这也是代表好莱坞出战嘎纳的唯一地一部电影。
嘎纳国家电影节,拖拖拉拉到了十一月份才正式开始,作为国家上的第一个电影节,各项活动都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因此,在组织的过程中出现一些失误也在所难免。
在欧洲,法国人的性格属于那种散漫的人,和严谨、组织纪律性极强的德国人相比,在筹划大活动这方面,出很多的问题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不过虽然这个国际电影节屡屡出现这样或者是那样的状况,但是世界各国的电影界对于这个电影节还是十分地看重,参与地热情十分的高涨,不仅事先收到邀请的那些国家的电影人积极筹划。连那些没有收到邀请函的国家。也都纷纷组织本国电影界的人主动参与。
因此,嘎纳电影节在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就成为了世界电影界的盛会。
各国地电影人都把电影节当成了聚会的场所,在这里,人们可以相互学习各自的先进经验,学习对方国家的不同的文化,同时电影节对各国的电影市场的拓展以及电影知名度的提高,也起到了巨大地作用。因此。欧洲各国以及其他的一些国家的电影界和一般的民众,对于这个电影界是很有好感的。
尤其是欧洲人。虽然这个国际电影节是法国人举办地,但是欧洲人还是把这个电影节看成是欧洲人的电影节。欧洲的很多报纸早就吧嘎纳国际电影节和美国的哈维奖相互比较,并且叫嚣道:“美国人有哈维奖,我们有嘎纳电影节!”
美国好莱坞的崛起,使得世界电影地中心从欧洲开始转向美国。这个转变地过程,让一向自尊心极强的欧洲人有些接受不了,在他们地心目中。美国完全就是没有历史没有文化祭奠的国家,电影是欧洲人发明的,美国人却后来居上,这让他们觉得不自在。
尤其是哈维奖创立之后,更是成为世界上代表电影的最高成就。连欧洲各国也不得不带着自己的电影跑到好莱坞参见最佳外国语电影的评选,这让欧洲人很没有面子。
嘎纳电影节的创立,算是给欧洲人找到了一个维护自己面子的有利武器,所以他们对这个电影节也自然是不遗余力地支持和欢迎。
但是,欧洲人欢迎。欧洲人在乎。美国电影界对于嘎纳电影节却是异常的冷淡。
在好莱坞人看来,欧洲电影节虽然一直和好莱坞有所联系。而且彼此的成果也都相互的借鉴,但是好莱坞电影人一向都十分骄傲地认为,电影的中心在好莱坞,电影的最高成就在好莱坞,好莱坞的哈维奖是电影的最高荣誉。
而欧洲人竟然捣鼓了一个的电影节,还搞了什么金棕榈奖,这对于好莱坞电影人来说,是有些不接受了,他们只接受哈维奖,其他的奖项在他们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正是因为这种自豪或者说是自大作祟,使得嘎纳电影节轰轰烈烈筹办的过程中,始终可看不到美国人的身影。
除了梦工厂。
作为这个国际电影节的创办者、发起者之一,我对嘎纳电影很是看重。梦工厂的欧洲分厂联合法国的高蒙电影公司,在嘎纳电影节的筹备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受到了欧洲电影同行的极大欢迎和认可。
而这一次,茂瑙和斯蒂勒带着《天堂电影院》以梦工厂的名义参加评选,也说明了梦工厂电影公司对这个电影节的尊重。
《天堂电影院》是第一部彩色电影,又是当年哈维奖的获奖影片,这样的一部电影参见竞选,也让那些欧洲人认为梦工厂的的确确给他们面子。
如此一来,双方对彼此自然都是客气有嘉。
自从茂瑙和斯蒂勒两个人走了之后,我心中一直就放心不下这件事情。
我担心的不是这部电影能不能获得金棕榈奖,我担心的是嘎纳国家电影节会不会获得圆满成功。
不管怎么说,嘎纳国际电影节的创办,对于欧洲电影的发展将会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对世界电影的发展以及世界电影地相互交流,也将起到巨大的作用。
如果它的第一届获得了圆满的成功。那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但是如果它办得不尽人意,或者说砸了,那对于欧洲电影的发展,必然带来不利的影响。
听到我问嘎纳国际电影节那边的事情,甘斯顿时笑了起来。
他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纸递给了我:“老大,这些资料都是茂瑙和斯蒂勒发回来的,我正想交给你呢。”
接过了那叠纸,我立刻一页一页翻开,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不看不知道。扫了一眼之后。我的视线就再也无法从这些资料上移开了。
壮观!
我实在是找不到比这个词语更加贴切地形容这一次嘎纳国际电影节参加地国家以及各国电影人地数量和质量了。
在看到了资料上的这些参赛电影以及参赛的电影人之后,我原先对于嘎纳国际电影节的担心算是烟消云散了。
第一届嘎纳国际电影节,一共有大约500部电影参赛,被划分到8个单元里面公平竞争,其中很多都是历史上有名的电影,而参加的电影人中,很多都是鼎鼎大名的电影大师。
德国选派的电影中,领衔地是两部电影。
第一部是卡尔.格吕纳导演的《滑铁卢》。这部电影从名字上面就可以看出来拍的是什么。在欧洲。自从阿贝尔.冈斯的《拿破仑》获得巨大的成功并且赢得了世界声誉之后,大制作的历史电影在欧洲风靡一时。《滑铁卢》这部电影,是卡尔.格吕纳第一次执导如此场面巨大的电影,和冈斯不同,他表现的是拿破仑地坎坷的后半生。
跌宕的历史,加上卡尔.格吕纳不凡的电影才能使得这部电影1929年在德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除了卡尔.格吕纳地这部《滑铁卢》之外,德国的电影中,还有一部电影十分的惹人眼球。
这部电影就是弗里兹.朗的《月里嫦娥》。这部电影之所以让我眼前一辆。首先是因为这部电影是部杰作,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弗里兹.朗现在可是华纳电影公司的导演,这部《月里嫦娥》是他加盟华纳电影公司之前拍摄地作品。被作为德国电影推出是合理地,但是因为弗里兹.朗现在的特殊关系。这部电影自然也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西班牙电影中,最吸引人地是弗洛利安.雷伊执导的电影《邪恶的村庄》。和西班牙毗邻的葡萄牙,选派的电影是布鲁姆.德卡斯特罗导演的《疯狂的舞蹈》。这两部电影分别代表着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最高水平,但是和其他国家的优秀电影相比,这两个国家的电影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英国人也选送了不少电影。有两部电影很是不错。
第一部是弗莱德.保罗的《海船的幸运》。这部电影有着浓厚的现实主义风格。
而第二部电影,我在看到它的名字的时候。浑身一震。
《漂网渔船》!它的导演,是大民鼎鼎的格里尔逊!
历史上,能和纪录片之父罗伯特.弗拉哈迪相提并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格里尔逊!
而这部《漂网渔船》可是格里尔逊的代表作之一!
如此优秀的一部纪录片竟然也参加了这一次的国际电影节,实在是让人高兴。
作为和法国人关系复杂的国家,意大利也选派的电影参加,不过他们似乎对法国人举办的这个电影节没有多大的热情,一共只有三部意大利电影参加,只有其中由勃拉萨蒂执导的《太阳》还算有些名气。
意大利人向来看不起法国人,尤其是在电影上,从这一次嘎纳电影节他们参加的热情就可以看得出来。
波兰也有电影参赛,其中,莱伊台斯的《每天每日》很受好评,而这部电影受到人们赞扬的一个原因竟然是因为这部电影有着“浓重的梦工厂学派”的风格。
可能人们在看波兰电影的时候,或者说如今地波兰电影人在拍摄电影的时候,都会想到我的波兰背景吧。
除了波兰,瑞典也有让人印象深刻的电影。
从电影发明以来。瑞典就是个电影大国。虽然从地缘上看,瑞典是个边缘地区,人口也少得可怜,但是这里向来都以生产电影名人著称。其他的不说,光嘉宝、斯蒂勒、斯约史特洛姆现在就已经成为瑞典电影人的代表了,在好莱坞,瑞典人占了相当大的比例,而他们带来的典型的瑞典风格,也给好莱坞电影的发展带来了巨大地贡献。
近几年来,瑞典地电影发展呈现下降的趋势。人才外流越来越严重。很多瑞典电影人都不愿意在呆在瑞典工作,他们有些人去了法国、德国、意大利这样的国家,更多的则是来到了美国,来到了好莱坞。
人才的外流,使得瑞典电影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尴尬状态,而资金以及地理上的限制,也使得这个曾经的电影大国,变得越来越沉沦了。里,在世界电影人地眼里,瑞典,这个北欧国家,依然在电影领域占有一席之地,而且是无法被动摇的。
第一届的嘎纳国际电影节中,瑞典导演古斯塔夫.艾特格伦的《矫揉造作的杜朗》就是部先前在瑞典以及欧洲引起较大反响的电影。这部电影,在拍摄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人们的关注了。
不过和瑞典相比,让我有些意外地是,苏联这一次竟然也拍出了参赛的队伍。而且代表苏联电影人参赛的是不仅仅有蒙太奇学派的那帮人,还有其他对电影有着不同理解的人,阵容很是庞大。
爱森斯坦执导地《总路线》,很受人们的瞩目,在欧洲人看来。这个在蒙太奇上做出深刻研究的年轻人的电影。十分的神秘,充满了蓬勃地生命力。
库里肖夫地作品《快活的金丝雀》也出现在名单之中。作为蒙太奇学派地两个旗手。埃森斯塔和库里肖夫两个人算是苏联电影的希望。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杜甫仁科导演的电影作品《兵工厂》也进将进入竞赛单元参加评选。
和蒙太奇学派不同,杜甫仁科属于苏联电影人中的另类,他的电影,带有浓厚的神情诗意,风格独特,欧洲电影人对他这部电椅的关注要高于爱森斯坦和库里肖夫。
不过在苏联导演中,最吸引我的眼球的,是一个年轻人。
维尔托夫!电影眼睛派的创始人,他带来的电影竟然是那部在后世被奉上圣殿位置受到无数人膜拜的不朽名作《带摄影机的人》!
苏联的这个参赛阵容,无论是从电影人还是从电影作品,都看成是苏联电影的豪华阵容。
除了欧洲国家之外,来自世界其他地方的电影人也都踊跃参与。
非洲、亚洲、美洲等等,很多电影人都选出了自己的佳作。
巴西导演安东尼奥.小玛格斯的《女奴伊索拉》,就因为电影的现实的批判,赢得了人们的瞩目。
不过,相比于巴西的电影,来自亚洲的两个国家的电更受到人们的关注。
日本这一次参加竞赛的,有三部电影。
因为巴拉运作的关系,使得嘎纳国际电影节的评审委员会对日本的电影事先进行了筛选。
日本的电影界,像为日本军国主义效力的鹰犬日活的相关电影,就没有获得进入电影节资格。
进入电影节的日本电影,都是松竹电影公司的电影,或者说是电影的内容十分光明的电影。
作为松竹电影公司的一流导演,伊藤大辅带来的他的新作《斩人斩马剑》,历史上,这部电影可是伊藤大辅的代表作,艺术功力厚实。
除了伊藤大辅,沟口健二也带来了他的电影新作《都市交响曲》。
作为松竹电影公司的两员健将,伊藤大辅和沟口健二如今在日本电影界的地位和声誉越来越高,他们和小津安二郎一起,被称为“松竹三先锋”。
在我的示意之下,在尼可.鲍尔斯的直接管理之下。松竹电影公司地电影牢牢站在军国主义的对立面上,用手中的摄影机向军国主义宣战,而且获得了巨大的胜利。
自从梦工厂融资松竹电影公司之后,松竹电影公司规模发展得越来越大,名声也越来大,日本电影界的格局也由之前的日活一家独大,发展到现在的日活和松竹并立的局面。
松竹凭借着电影,获得了相当多日本民众的支持,受到了人们的尊敬和赞扬。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日本军国主义不敢对松竹动手。
伊藤大辅和沟口健二之外。代表日本电影地另外一部作品是成濑巳喜男地《内心的爱》。
1905年出生的成濑巳喜男。历史上,可是日本电影的几位受到世界工人的电影大师之一。他的电影,对人生的观照在所有日本电影人中,最消沉、冷静,也最灰暗,他的电影,反映地是人生无可逃脱的煎熬,是痛苦。是绝望,成濑巳喜男的眼里,人生,完全是随波逐流,是命运的苦弄,对他而言,一个电影人,就得把摄影机对准这些。对准人世间的苦难,把它哭诉出来,让人们觉察。
这样的一个导演,电影中却常常充满着性格坚定执着不向命运屈服的主角,因此。他的电影也被称为最后力度地电影。
他是早期日本电影的三巨匠。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十分,是日本电影新锐,拍过几部电影,开始受到人们的注意。自己的电影走出日本参加国际比赛。对于成濑巳喜男来说。还是第一次。
亚洲地电影,因为其文化的独特性。向来早先出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是吸引很多其他国家电影人的重要因素。
日本的电影,有着其特有地文化氛围,但是中国电影,这种文化氛围更加醇厚。
这一次,中国电影也派出了自己地阵容。
虽然在欧洲人的眼里面,中国还是一个弱国,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中国电影。
第一届哈维奖,中国电影就捧得最佳外国语影片大奖,此后中国电影在欧洲地放映,更是使得欧洲电影人对这个古老的东方古国的电影十分的感兴趣。
这一次,中国参加比赛的电影不是很多,只有两部,但是这两部电影,都十分的优秀。
第一部电影,是郑正秋的《战地小同胞》。作为如今中国最著名的电影人,也是在国际上名声最大的电影人,郑正秋的电影已经进入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个本身对中国文化就造诣极高的电影人,在拍摄电影的时候,那份纯正,那份自然,那份从容不迫,完全可以让任何电影人都叹为观止。
第二部电影,则是程步高的《爸爸爱妈妈》。刚过三十的程步高,如今是明星影片公司的导演,深受张石川的赏识。这个人,不但对中国电影十分的熟悉,对于国外的电影也有深刻的研究,是个多面手。这部《爸爸爱妈妈》是现实剧,功力老道。
历史上,程步高在1928年到1938年间,导演了近40部作品,他到岸的影片中,《狂流》、《春蚕》都在中国电影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其中,《狂流》还是明星电影公司第一部左翼电影,他的一系列电影,在社会上影响广泛。这个人,具有浓厚的爱国思想,算得上是中国早期电影的优秀电影人的卓越代表。
在这一次的嘎纳国际电影节上,中国的电影虽然只有两部,但是受到的瞩目绝对不会比其他的国家少。
对于这一次嘎纳国际电影节,巴拉在发来的资料上这样说:“这是一次参赛人数、影片数巨大的电影节,和哈维奖有着本质的区别。热闹,水平高,它的崛起,将会使得整个欧洲的电影乃至世界的电影,改换一个新面貌。”
巴拉说得很对。这一次的电影节,的确热闹。
不过我觉得,今年的好莱坞圣诞电影档期,绝对不比嘎纳电影界冷情。
因为这中间,将会有《奔腾年代》!
没有多少人会料到安德烈.柯里昂会出现在托皮卡。更没有多少人会料到安德烈.柯里昂会在托皮卡突然宣布自己的下一部新片。
对于美国民众来说。罐头已经成为了他们地焦点,而在托皮卡参加比赛韧带受伤,更是十足地吸引了民众的目光。
这样的一匹马,它的任何闪失,都让民众十分的牵挂。